伙计抓好药,月楹提着药包就走。
“姑娘,还没给钱呢!”伙计叫住她。
月楹往后指了指,“他付钱。”
伙计往后一看,眼睛登时亮起来,“少主人?!”
“快去叫老掌柜,少主人来江陵了!”小伙计兴奋地叫起来。
月楹疑惑着萧沂怎么成了他家少主人,转头看见邵然站在后面,萧沂正与他寒暄。
“世子,又见面了,这位姑娘看上什么药材尽管拿走,权当邵某一点微薄的心意。”
萧沂折扇轻摇,“邵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买药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随后一摆手让燕风去付钱。
邵然不愧是在商场沉浸了多年的人,萧沂驳了他的面子他仍面带微笑。
医馆人来人往,两个容貌出众的男子站在门口,不禁引人驻足。
萧沂对邵然印象,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差,毕竟一个觊觎自己妹妹的男子,实在与他算不得朋友。
“让一让,让一让。大夫,救命呀!”由远及近的一阵喧闹,一个庄稼汉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月楹闻声停了脚步。
庄稼汉背上还背了个老汉,老汉面色胀红,止不住的咳嗽,时不时还有痰。
老掌柜刚想出来拜见少主人,就被一把拉住看病。
“老大夫,求你救救我爹!”
邵然走过来,“孙掌柜,您快看看吧。”
老掌柜点了点头,对那庄稼汉道,“快把你爹放下来。”
老掌柜仔细把脉,捋了一把胡子,“气阴两虚,血脉瘀阻,脉弦细。”
老掌柜又观老汉四肢,舌苔,四肢末端发绀,舌红苔少津。
“是否常觉得口干?”
老汉缓缓点头,“是,时常想着水喝,每每只隔一刻钟,便觉得口渴。”
“痰里有没有血丝?”
老汉看了一眼儿子,摇了摇头。
“那便还算不上严重。”老掌柜就要去开药。
“等等!”
“等等!”
两道声音同时阻止,声音来源是月楹与邵然。
邵然继续道:“他痰中有血,我刚才看见了。”
方才那老汉连咳几声,用手接住了,他虽看不真切,却依旧注意到了一抹血色。
老掌柜神情严肃 ,“老爷子,事关你的安危,何故撒谎呢?”
有时候大夫不能确诊,是因为病人不配合,更有甚者故意隐瞒病情,认为他隐瞒一星半点的并不要紧。
庄稼汉倒是比老掌柜,先反应过来,“爹,您不能怕花银子,若身子垮了,就真什么都没了!”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是存了这心思,“我一个老头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钱存着给你和小虎花,小虎还要上学堂呢。”
庄稼汉皱眉道,“您糊涂!若小虎知道他上学堂的银子是他爷爷不吃药换来的,这学堂他能上的安心吗?”
“大夫,麻烦给我爹开药,我不怕花钱的!”
老掌柜重新做了诊断,确定他生了什么病后,让药童去开药。
老汉有些固执,“别开药,我没病,身子骨好着呢。”说着就下床要走。
邵然看出来他是怕花钱,“老人家,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是这里的少主人,我做主把您的药费减免一些。”
邵然觉得这下他该答应了吧,岂料老汉是个有骨气的,“这怎么行,我们非亲非故,不好受这大恩的。”
邵然无奈,这老汉真的有点无法沟通。
“老人家,您这病现在治不麻烦,再拖下去就要花大钱了,而且两个月之内必定严重起来,甚至还可能会一命呜呼。说得难听点,您不在了,办身后事总是要钱的吧,药钱,可比一口薄棺便宜。再说了,您活着才能赚银子不是吗?”
月楹声音温柔,一针见血抓住了老汉的命脉。
老汉显然被这番话说动了,“真的?”
邵然瞥了眼月楹,随后道,“这姑娘说的是真的。”
老汉这才放松了神情,点了点头。
庄稼汉也是露了个笑,感谢了众人。
解决了问题,月楹与萧沂出了医馆的门。
“姑娘留步?”
几人回头,邵然跑了几步追过来,“姑娘,有些事想请教。”
“何事?”
“姑娘方才为何叫住掌柜?”自己出声是是因为看见了,而月楹所站的位置应该是看不见的。
月楹莞尔,“您为何叫他,我便是为何。”
邵然道,“我是问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要咳嗽不止,四肢末端发绀,肺有杂音,显然有气淤之症,此症时常会咳血。且他回答时眼神躲闪,所以我猜必有隐情。”
邵然听罢,肯定道,“姑娘会医术。”
月楹颔首。
邵然见她一副丫鬟打扮,又是跟着萧沂出来的,“姑娘是睿王府家仆?”他忽得想起那件事情。
“是。”月楹觉得邵然的眼神有点奇怪。
“元夕佳节,医馆门前拿走华木宫灯之人,可是姑娘?”
邵然倏然间有个猜测,他那日见到了那张华木宫灯在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