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小跳着过来,“我要尝尝。”
她身边的小姑娘也从阴影中走出来,屋檐上挂满的灯,月光也格外亮,月楹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小姑娘的容貌。
她心神微震,这不是……吕七娘吗?
喜宝拉着吕七娘的手给她介绍,“姐姐,这是我们院里新来的丫鬟,叫钏宝。”
钏宝显然没认出月楹来,跟着喜宝喊了声,“月楹姐姐。”
月楹怔了好一会儿,“噢……我只带了一碗,你们分着吃吧。”
月楹将食盒递给两人,心头冒出来七八条疑问。
她怎么会在这里?燕风不是说她流落街头,难道被王府的人捡了?
即使是这样,萧汐应该认得出她是谁,怎会让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月楹斟酌着问了句,“钏宝,你是怎么到府里的呀?”她语气尽量平和。
钏宝眼神警惕起来,“我在路上晕倒了,醒来时,就在府里了,管事嬷嬷说,是个侍卫大哥救了我。”
钏宝不想回忆那一天,太绝望了!求助无门,还遭人追杀!
萧浴本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只是她一直徘徊在他府门前不肯走,他又怕她去对吕家说出他有意欺瞒的事情,才决定斩草除根。
她不是吕家千金,那便无人在意,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很容易。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冰冷的匕首泛着寒光,险些就要刺进她的身体,她惊吓过度,竟然直接昏倒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王府,说是有个侍卫路过时救了她,管事嬷嬷将她分到了萧汐的院子。
萧汐是小郡主,钏宝对她还有些印象,见萧汐时,她非常害怕被认出来然后赶出去,流落街头的滋味,她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钏宝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千金小姐不是她的命,只要能活下来,有口热饭吃,做什么都行。在满庭阁的这几天,她很安心,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又可以重新开始。
尤其是还交到了喜宝这个朋友,初次见面她俩便一见如故。
月楹思考着,侍卫?谁的侍卫?能让萧汐配合,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排出掉一些可能性低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不会吧?”月楹反问自己。
“姐姐,什么不会?”喜宝问了句。
月楹敷衍道,“没什么。你们接着吃,我先走了。”她必须去问个清楚!
萧沂没有出门,书房的灯还亮着。月楹还踌躇着要不要敲门,怎料手一碰到门就自动开了。
萧沂从里面打开了门,正要出来,“有事?”
月楹一偏头,“奴婢方才去了满庭阁,见到了……钏宝。”
“所以?”萧沂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月楹直接问了,“她是您带回来的吗?”
“是。”
月楹没想到萧沂承认地如此快速,脱口道,“为什么?”
“帮人需要理由吗?”萧沂将她的话又还给了她。
月楹笑起来,“不需要。”虽然不知道萧沂为什么大发善心,总归结果是好的。
总算露了笑脸,这几日看她的冷脸是看够了,萧沂凤眸微挑。
“奴婢告退。”
“等等。”萧沂叫住她,“去加件衣服,上街。”
“上街做什么?”
萧沂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看灯。”
月楹眉梢一动,他还有这闲情逸致?萧沂不爱凑热闹,元宵灯会可热闹的很。
主子有吩咐,她也不能置喙什么,回屋加了件外衫。
街上满目都是灯火,到处都是亮堂堂的一片,小商贩变着法子趁节日多赚一些,用只精巧的灯作为头彩,然需一下猜中十条灯谜。
许多人为精巧花灯驻足,更有小娘子央着声旁的小相公去试试,无一不败兴而归。
月楹却只顾跟着萧沂,本来她就路痴,现在这各色灯笼一装点,她更是看哪儿哪儿都一样。
萧沂丰神俊朗的外貌吸引了不少妙龄女子,有些胆子大的跃跃欲试往他身边倒,月楹险些被挤开。
路痴星人只能再跟得紧一些。
萧沂忽然停下,月楹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背,结实的脊背撞得她鼻子生疼。
“啊——”她捂住鼻子喊疼。
萧沂转身,手中折扇往她脑袋轻敲,“看路。”
“很疼?”萧沂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
“嗯。”是真的疼!生理性疼痛的泪蓄满眼眶。
萧沂柔声道,“走我身边来。”
月楹照办,揉着鼻子道,“公子停下来做什么?”
萧沂神色淡淡,努了努下巴,“你看前面。”
月楹望过去,前头的摊位上站着不少人,眼熟的只有两个,萧汐与商胥之。
两人似乎在猜灯谜,盯着一个灯笼看了许久,商胥之苦思冥想,萧汐笑意融融轻摇着他的手臂软声催促。
过了年,萧汐就十四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萧汐表面上经常被父母大哥怼,其实是团宠无疑。月楹完全能体会萧沂的大舅哥心理,看一切出现在自己妹妹身边的适龄男性都不爽,即使是自己的好友。
“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