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露也无奈,“我若帮你,世子一眼便能瞧出来。”
明露从柜子上拿了一本绣花的纹样图集,“你找找里面有没有你能绣的。”
她翻找了一圈,难度系数对她来说都太高,又翻过一页,她的目光停住,嘴角漾起笑。
月楹想,这件衣服萧沂应该不打算穿出门了吧,绣上去违和又怎样,左右他只说缝补好,没说要好看。
月楹打定主意,找明露借了针线,开始动手。
缝补衣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萧沂不催,月楹也不主动提。
这几日已不下雪了,开始化雪,是最冷的时候。
明露把自己裹严严实实,“隔壁今儿天又闹起来了?”
“金簪的事情。还没完?”
明露笑了下,“且有的闹呢。”
那日寇氏回去,将阖府上下全搜了一遍,她在王府丢了丑,气愤上头,放言道找不到金簪就让全府下人都捱板子。
有个小厮实在顶不住压力,全都招了。
原来是萧汾去青楼没了银子,他近日花银子太快,连一向心疼他的老王妃都不肯给钱,萧汾便动了歪心思,偷他娘的首饰。
他还特地挑的是不起眼的小件,没想到那支金簪那么重要。
小厮是萧沂的贴身侍从,亲眼见到萧汾将东西当了。
寇氏简直要气死,查来查去,竟是家贼!
寇氏下了死力气教训萧汾,萧汾惯会卖乖,一路往老王爷老王妃院子里跑。那场面可好看了!
月楹笑道,“左右这火烧不到咱身上。”
“说的是。”屋外太冷,明露扛不住,呼出的水汽都变白,不一会儿进屋了。
月楹低头扫这门前的积雪,屋里久坐不利于健康,还是得多动一动。
“铮——”从她怀里,突然掉落出一个东西。
月楹定睛一看,是那男人的令牌,这掉落的声音好奇怪,也不知是什么材质。
月楹正想弯腰去捡,有一只大手却比她更快。
“这东西怎么会在月楹姑娘这里?”燕风脸色微变。
这是飞羽卫的令牌,而且是飞鹄令,只有四块,乘风与夏风都不可能出现在京城,他的在自己身上,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凌风了。
月楹面不改色,“捡的。”
燕风有些激动,“哪里捡的,捡时附近还有什么人?”
月楹看他神情,确信燕风认识这块令牌,那个男人,燕风也认识吗?与燕风会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
月楹踟蹰要不要说实话,“这……很重要吗?”
“当然!”凌风失去消息多日,他不回来,证人也不知下落,耽误了事情还是次要,燕风需要确定他是否安全。
“还请月楹姑娘告知。”
月楹紧握着扫把,“我能问问,这令牌的主人,是什么人吗?”
燕风一顿,凌风的身份不是秘密,秘密的是他自己的身份,但这要不要告诉月楹,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燕风把月楹带到了萧沂面前。
萧沂盯着桌上的飞鹄令许久,“上面有血迹,他受伤了?”
月楹答道,“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救了他。”萧沂抬眸看向她,语气是肯定。
月楹观萧沂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对她救的那人有敌意,便简略说了说救人的事情。
“他应该是被人追杀,我在树林里发现了许多黑衣人的尸体,林中有缠斗的痕迹,他失血过多又冻了一夜。许是命不该绝,让我遇上了。”
萧沂拿着令牌,“救个来历不明的人,你胆子倒是大。”
月楹仰起头,“奴婢也害怕,只是不好见死不救。”
萧沂指尖摩挲着令牌,玄铁触感冰凉,她总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善心,是医术看多的后遗症吗?
“他在哪?”
“城郊山上的竹屋里。”
“带路。”
月楹应声,随即几人套车出门。
马车上,月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世子,那人是谁,是王府的人吗?”
萧沂道,“我的属下。”
他的属下。这话就有些微妙了,按理来说他的属下也是王府的人,但萧沂却跳过了这个问题。
月楹之前一直怀疑萧沂还有别的身份,现下有些确定了。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她只要知道那人对萧沂没有威胁就行。
燕风加快了赶车的速度,几人没多久就到了城郊。
山上路不好走,马车上不去,三人便改为步行。幸好萧沂与燕风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身子。
上了山,月楹如同回家一般,轻车熟路,步履轻松。
未几,竹屋已在眼前。月楹正打算推门,萧沂出声道,“你在外面候着。”
月楹抿抿唇,懂了,接下来聊的事情她不能听。
萧沂与燕风进门,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萧沂沉声道,“凌风,出来吧。”
他话音落下,地上出现一个身影,单膝跪地,刀尖抵着地,“指挥使!”
凌风察觉到来人不止月楹时,便躲了起来,不想竟然是指挥使。
“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萧沂眉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