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胭脂其实红蓝花也可以,但做出来的颜色没有玫瑰深。
明露眼珠一转,“这好办,小郡主院里就有。”
月楹没去过萧汐院里,不知道这事情,“小郡主肯让我们采花吗?”
“这事情我来解决,你只管做就好。”明露拍着胸脯保证。
月楹莫名有种她不靠谱的感觉。
—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萧汐一身红衣劲装,腰间系了跟软鞭,笑得正欢。月楹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明露一脸抱歉,“我都与金宝说好了,摘些玫瑰就走,谁知道小郡主撞见了,一听是做胭脂,非要跟来,她是主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萧汐正是看什么都有趣的年纪,做胭脂这般有趣的事情她怎么可能错过。立即下令让金宝银宝摘了两大筐玫瑰花就过来了。
“快点开始吧,什么时候能做好啊?”萧汐端着一簸箕玫瑰,像个好奇宝宝。
月楹只好解释,“做胭脂真的没什么有趣,枯燥得很,捣花汁,蒸花露,都是累人的事。”
“你也敢拒绝本郡主!”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萧汐便变了脸色,恼怒起来,将手上簸箕里的玫瑰花朝月楹倒过去。
月楹只看见个黑色的物体一闪而过,随后便感觉额角一痛,下意识捂住,掌心有些粘腻。
“奴婢不敢。”
剪子应声落地,不知是谁剪花时忘了将剪刀拿出来。
众人皆轻呼出声。
萧汐看见血也有些慌,这不是她的本意,“对不起,你……没事吧?”
月楹正欲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插进来,“闹什么?”
厢房与他的主屋隔得不算远,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萧沂。
他视线落在最中心的两人,看见月楹面前玫瑰花落了满地,她头顶,肩头还散落了几片花瓣,额角流出了血色,轻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
他问了一声,但祸是萧汐闯的,没有人敢开口。
“明露,你说。”
明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萧沂转身看着正低着头的萧汐,“月楹劝了你一句,你便动了手?”
萧汐知道错了,“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里面有剪子……”
“不知便可随意拿别人撒气?从小学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萧沂冷着脸。
萧沂觑着他的脸色,知道大哥是真生气了,小姑娘似乎是吓坏了,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萧沂泠然道,“喜欢做胭脂,那就把这些都捣成花汁,不许旁人帮忙。”
萧沂视线扫过众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萧沂虽然一贯笑眯眯的,但生气时无人敢惹。
“月楹跟我过来。”
月楹跟在萧沂身后,伤口可能有些深,月楹拿帕子盖着才止住了血。
萧沂从柜子前取了个小盒,“坐下。”
月楹手捂着额头,“奴婢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
月楹只好坐在雕花木椅上,“皮肉伤而已,奴婢回去敷些伤药就好了。”
萧沂突然走近,想去拿开她的帕子。
月楹下意识往后一躲,萧沂的手悬在当空。
“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只是皮肉伤?”萧沂低下头与她平视。
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墨色的瞳仁里有她的倒影,眼前猛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颜,鼻尖是檀香的味道。萧沂对檀香情有独钟,不知是不是佛寺里待久了的缘故。
月楹有一瞬的神游天外,她愣神之际,萧沂已经拿开了手帕。
额头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神志,月楹垂眸。
“厢房里有铜镜,回去便可看清了。”萧沂的举动对她来说太过亲密了,她都要自作多情地以为萧沂要给她上药了。
萧沂仔细看了眼她的伤口,细长的一道血痕,割开了皮肉,露出里面的猩红来,伤口并不深,确实只是皮肉伤。
她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低垂着眼,坦然自若,旁的女子脸面受了伤总是惊慌的。
萧沂放下手中的药盒,对外面的燕风道,“去打盆水来。”
燕风转身就去,挠了挠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外头做胭脂的几人已经开始了,金宝银宝将花瓣一片片摘下来,萧汐拿着捣药杵,一点一点地捶打花枝。
她们就在院子里忙活,月楹一转头就能看见。
她有些于心不忍,小郡主娇生怪养的,这么多玫瑰花都捣烂,手腕恐怕得废。
萧沂将手中的药盒放在她面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疼?”
“今日这剪刀再偏一寸,你这眼睛就别想要了。”
月楹低声道,“小郡主并非有意的。”
“我知道,”萧沂负手而立,“她若是故意伤人,罚得就不止这些了。小姑娘骄纵些应该,但得有个度。她今日因为你一句劝告就打砸东西,已是失了礼。”
萧沂是借这事治治萧汐的傲。
月楹嘟囔了句,“其实也不能怪郡主,我不劝她就好了。她做了觉得无聊,自然便不做了。”
萧沂微笑,“你还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