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往浮槎院走,月楹忍不住吐槽她,“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话你算说对了!”她承认得非常痛快,丝毫不掩饰目的。
月楹还有些顾虑,“她毕竟是王妃母家人,你也不要表露的太明显。”
明露冷笑一声,“呵!若是让王妃知道白婧瑶有勾引世子的心思,第一个扒了她的皮。”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看来还有她不知的隐情。
月楹试探道,“白家与王府相比门第确实低了些,但在宁远也是名门望族。”
“狗屁望族,表面看着光鲜罢了,内里不知多少腌臜事。”
明露话说的越来越难听,月楹扯了扯她的袖子,“你糊涂了,这话也能随便说!”这可是把王妃也一同骂进去了。
月楹紧张地瞧了瞧左右,确定四下无人,“你平日里并不莽撞,怎么提起白家,就不对劲了?”
明露见她一脸关切,笑道,“你进府才两月,不知其中关窍。”
百年前白家确实是望族,可几代人过去,又远在宁远,早已不是当初般显赫,上一任白家家主是个善钻营的,有了将家中女眷送往京城的想法,睿王妃当年便是被当作礼物送来的一个。
送上门去的能有什么好下场,做妾还算运气好的,若非当年睿王妃半路跑了,又遇上睿王,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事情也不算王府秘辛,只是过去多年,除了明露这样的家生子也只有老人才知道了。
“那白家还敢将女儿送来?”月楹挑了挑眉,这不是自寻死嘛。
“不要脸呗!就欺负我们王妃仁善。”老话诚不欺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想聊那家人了,”明露烦躁一摆手,“世子那件月白色锦袍,我怎么好似前几日在衣柜里见过?”
“定是你记错了,世子月白色的锦袍又不止这一件。”这话题转的突兀,月楹有些心虚。
“是吗?”
两人并排而行,月楹状似无意瞥她两眼,见她没有深究,这才松了一口气。
月楹不免埋怨起萧沂来,摊上这么一位不简单的主子,月楹有种预感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她的开医馆大业怕是要推迟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昨夜没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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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堂,主位上端坐着一位美妇,年逾花甲却不见一丝白发,观其眉眼依稀可见当年艳色,右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通体碧玉,龙头上还挂着跟明黄色穗子。
孙嬷嬷端上早已准备好的香茗,笑着说,“世子爷可算是回来了,小姐姑爷可是想您想得紧呢!”
孙嬷嬷是老王妃的陪嫁丫鬟,满府上下也只有她这么称呼老王爷老王妃,数十年不曾改。
“劳祖父祖母记挂。”萧沂伸手接过,饮了口茶。“祖父这又是跑到哪里去了,是去找商相下棋还是去找孔将军比武了?”
“他个老顽童,闲不住的,都告诉他你今日提前回来,还非要出门,说是与商相约了棋,爽约非大丈夫风范。”老王妃语气虽是责怪,却眉眼带笑,话中处处透着亲昵。
萧沂浅笑,“祖父这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商相松口,怎会放过?”
老王妃笑骂道,“他个臭棋篓子,也好意思缠着大雍棋坛圣手,商相是被他烦怕了。”
“爹娘可有信来?”
睿王夫妇自儿子女儿长大能离人后,时常远游在外,说是要弥补年少时光,看看大雍大好山水风光。
“他们不日便回了。”
萧沂奇道,“三月前我出门时爹娘还未走,此次出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月有余,平素他们不会这么早回府……”
老王妃也有同样疑问,“你这双父母向来不着调,我瞧他们信中似乎是出了点事。但未曾言明,应不是什么大事,等到他们回府再问问吧,你也不必担心。”
“孙儿才不担忧他们。”能伤得了他父亲的人,这世上掰着手指也数不出来几个。
老王妃顿了顿,提起另一件事来,“白家送来两个姑娘,你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便不去管,等你母妃回来,我得让她赶紧将人打发走。这么多年我替她掌管中馈就算了,如今还要替她操心娘家人。你既回来,也好好管管你妹妹。”
聊起白家,气氛一时间不像之前那般热切,萧沂知道老王妃并非真的生气,不然也不会放任夫妇俩这么多年游山玩水,“娘躲懒这么多年了,确实该让她管点事了。”
不过白家,留着他们已是恩惠,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确实该整顿一下了。
老王妃抬手扶额,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困倦,孙嬷嬷赶紧上前替她按穴位,“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犯困,你先回去吧,晚间再过来一同用晚膳。”
“是,孙儿告退,祖母也需多顾惜些身子。”
待萧沂出了院门,老王妃才道,“行了,停吧。”她缓缓睁开眼,神色清明,哪有半分困倦之意。
“小姐,您这是?”孙嬷嬷不解。
老王妃拄着龙头拐慢悠悠走了几步,眼中若有所思,“你没发现不言今日进门右手一直没动过吗?”
孙嬷嬷仔细一想,“确实是,世子是受了伤?”
老王妃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