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继续道,“本王会给你手刃仇人的机会,但不是现在。你是生是死本王不关心,但你若一意孤行,因此连累了槿儿,本王不会放过你。”
这一次是真的把谢珩给激怒了,可苏元青的心里也不肯让步,两人僵持原地,怒目相对。在旁的邢谦恐他二人会闹个不欢而散,而转眼时,却发现一旁的苏木槿已不知去向,忙道,“王爷,苏姑娘不见了。”
二人心头一惊,又四处看了看,却不见踪影,只得分头寻找了起来。
且说苏木槿在见到沈归辞的第一眼之后,便觉得似曾相识。于是在他们离去之后,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走出好一段路,沈归辞才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便停了脚步。
苏木槿走上前,又看了看沈归念道,“沈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归辞微微颔首,随着她的步伐,在一处较为僻静的路边,停了下来。方才不曾细看他的容貌,现如今才算看得一清二楚。年纪约莫比谢珩小了些,身穿鸦青色圆领长袍,面容清秀,笑容温和宛若三月的暖阳,只是脸色较常人略为苍白了些,仿佛大病初愈。
“姑娘有话请讲。”他道,语气细细柔柔的,举手投足间是满满的书生卷气。
“沈先生,我们,”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归辞一脸疑惑,随即摇摇头道,笑道,“在下与姑娘今日初次相遇,又怎会是旧相识?姑娘可是记错了罢。”
苏木槿想起跟踪冯姨娘至春水河边的那个晚上,被围困在八卦巷内,那个蒙面人,武功高强自不必说,身上还带有浓郁血腥的杀气,偏偏眉眼像极了沈归辞。可眼前的人,分明只是个身体孱弱的书生。
可她不死心,她心中坚信沈归辞就是当晚的那个蒙面人,尽管声音不一样,当时也未曾识得他的真面目,但她知道直觉骗不了自己。
她又问,“那日八卦巷中,我问你,为何救我。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沈归辞并未思索,淡淡说道,“姑娘的确是认错人了。”
待她想再问什么的时候,哥哥和谢珩已经赶了过来,沈归辞略施一礼,神色平淡道,“在下先走一步,告辞了。”
苏元青见了妹妹,一脸责备道,“妹妹你怎么到处乱跑,我和殿下四处好找,你和他在说什么呢?”
而面对沈归辞的否认,苏木槿心中有些失望,不得不相信,的确是自己认错了人。又唯恐谢珩知道此事后会担心,便随口道,“没什么,只是看他有几分像我以前认识的人,可惜不是。”
苏元青信以为真,没有多问。而一旁的谢珩看着他兄妹两远走的背影,突然想到先前沈归辞说的那句‘她怕生’,不由地多留了个心眼。对身后边的邢谦道,“鹦鹉园里的那批人如初处置了?”
邢谦答道,“依照皇上的口谕,已经送去皇陵了。殿下是想?”
谢珩回想起谢琛在世时,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缓缓开口道,“去查查看,那些人当中可有比十四弟年幼的丫头?若有,即刻带来见我,你亲自去。”
“是!”邢谦领了命,匆匆离开了。
苏元青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又见他情绪低落,十分悲伤,心中惭愧不已,“殿下,方才是我太过冲动了,未曾思虑周全。”
谢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苏木槿,想着训斥几句已经是不能够了,只是疲惫且无奈地吐出两字,“你们
再无下文。
苏木槿知道他这些人因为谢琛的事,心里很不好受,便叫了哥哥先行离开,自己又匆匆赶上谢珩欲快速离开的步伐,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殿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哥哥他也是无心之失,我往后会看住他的。”
谢珩停下脚步,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头,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求饶的模样,便知道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言不发。
“殿下,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关于芸姑姑还有褚大夫,包括那张你刻意造假的药方,所有的一切一切,我都知道了。殿下这样做,是怕我以身犯险,可殿下却忘了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看着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忍不住把藏了好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神色从容坚定。
他身子一震,怔怔地看着她,像是心底的最后一道防御被击溃,眼低泛起点点泪光,万般自责道,“是本王没用,对不起,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给你们一个交代。”
“此事与殿下无关,殿下不要自责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她道,低低抽泣,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自嘲般笑笑,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本王何德何能?今生怎么偏偏就遇见了你?”
“殿下,能一直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她道,可终于有些不适应他这太用力的拥抱,又轻轻地脱开身,眉眼低垂,小心翼翼道,“万一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怀里的温香软玉一下子逃走,谢珩见她这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心里就痒痒的,再不敢离她太近,生怕自己再无法克制。
再等等,等成亲,等大婚,就可以完完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