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苏元青脸色阴沉,“冯映兰私通敌国,被抓了个现行,现在正关押在天牢地等候审问呢。”
此消息令苏木槿身子不由地一震,缓缓开口,“前些日子,她才被爹爹逐出府,没想到竟出这样的事。”
可苏元青对于这事并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是有些担忧起来,“虽她如今已不是侯府的人,可要是追究其起来,她毕竟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万一皇上刨根问底,彻查此事,她必定会无中生有,这样一来,我们还是难以幸免。自古君王多猜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爹爹知道此事吗?他又是怎么说的?”她心中也有些愤恨,虽然冯姨娘可恨,但是这个爹爹更可恨,一味偏袒始作俑者的,心慈手软,到头来竟因此而受牵连。
苏元青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这几日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但愿平平安安地才好。”
“哥哥,有些事我一直隐瞒你,”她想了想,有些愧疚道,“那日因为合欢散的事,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娘亲病逝时,曾经服用一种药丸,所用来盛装的瓶子与其一模一样。后来我又去找了芸姑姑和神医褚良之,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其实那晚,我也不是去买糖葫芦的,而是跟踪冯映兰
听着她一五一十地把话说完,苏元青长叹一口气,感慨道,“他是真的疼你,哥哥放心了。”
如此冗长的一段话,哥哥却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苏木槿甚觉讶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道,“哥哥,难道殿下一直都知道真相,而我所看到的,恰恰与之相反,所以娘亲的死真的和冯映兰有关,对不对?”
“是。”苏元青答道,声音轻轻地,宛如风吹细沙。
原以为自己会撕心裂肺,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却出奇的平静,甚至连一滴泪也流不出,见妹妹这般神情,苏元青唯恐她误解谢珩的良苦用心,赶忙道,“殿下是为了你好,冯映兰的身后有梁国太子妃。他定是怕你知道了以后,会去找冯映兰清算此账,可你一人之力,又怎能敌地过她们?他心中定是思虑了许久,才有了这个决定,你不要怨他。”
过往重重,悉数浮现在了眼前,她身子僵硬,微微动了动嘴角,“我怎么会怨他?是我自己执意要查清楚真相的。我不想他知道,是因为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苏元青叹了口气道,“是哥哥不好,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如今凶手也已经浮出水面,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手刃仇人,给娘亲报仇,还有苏灵兮,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却在这时,只听见外头传来几下清脆的叩门声,苏呈怀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元青,爹爹有事找你。”
“你好好休息。”苏元青说着出了门,跟上父亲的步伐,却他神色凝重,忙不迭问道,“爹爹都知道了?”
苏呈怀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镇定,只说,“我苏呈怀行得正坐得端,相信皇上定会秉公处置此事的。”
“孩儿以为此事万不能掉以轻心,通敌叛国可是大罪,她也岂非一朝一夕能成,若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怕会很棘手。”苏元青也知道,事已至此,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说句不中听的,眼下就是听天由命,赌得就是皇上对镇北侯府的信任,
可再信任,又怎么抵得过他人从中挑拨离间,恶意揣测呢?该来的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苏呈怀点点头,以示默认,随即忧心忡忡道,“今早散朝之后,皇上私下召见我,说是槿儿的婚事,需要推迟些日子。”
“为什么?是因为冯映兰?”苏元青一听这话,就气得不行,总以为出府以后就能消停了,没想到,还是阴魂不散,他厉声道,“爹,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贱人,妹妹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苏呈怀面露难色,没有作答。这样一来,苏元青更是忍无可忍了,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我苏元青一命抵一命!”
看着他提了剑就要往院子外头走去,苏呈怀忙上前拦住,怒道,“荒唐!现在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但凡有所牵连的一个也逃不掉。你现在去天牢里杀了她又能怎样?到时候皇上只会以为你杀人灭口,那么整个镇北侯府的人,会因为你这愚蠢的举动,而白白送了性命,你可有想过你妹妹?皇上能私下告知于我,已经是莫大的仁慈。此事事关皇家的颜面,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苏元青慢慢退了回来,冷笑道,“爹,若我说,此去只是因为私人恩怨呢?娘亲的仇,你当真视而不见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心存侥幸,想放她一条生路。”
“放肆!”苏呈怀听他这么一说,也没能控制住心头的愤怒,抬了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苏元青的脸上。
苏木槿是听到争吵以后,匆匆赶出门来的,看着父兄两个怒目而视,久久僵持在原地,便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顾茯苓的阻拦,冲了上前,张开双臂将哥哥紧紧地护在身后,同样怒不可遏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娘亲究竟因何而死,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亲自出手给娘亲报仇,又为何要阻拦哥哥?还是说,你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娘亲?从前我敬你,但现在看来,不必了,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哥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