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飞机票不容易坐了。这种待遇实在有点夸张,也很难普及开来。只有多年后飞机数量增多,空姐空乘以及餐点服务区分头等舱和普通舱,才会更趋向于她多年后见到的飞机环境。
拿了介绍信到当地,自然也有人来接桑晓晓和傅元宝。
桑晓晓找的单位是文学艺术编辑部,傅元宝找的单位则是当地的一个工厂。过来接两人并带两人去办理入住的,就是这家工厂的老板郑嘉。
郑嘉长相非常普通,落到人堆里看一眼都很难记住脸。要不是他举着一块牌子,桑晓晓都没法注意到人。
看一眼扭头,往了郑嘉长什么样子。回过头再看一眼再扭头,又忘了郑嘉长什么样子。他就完全是路上随处可以见到的中年男人外貌,没有半点特殊。
但郑嘉有一口流利的京普,招待人起来大气。他上前就把两箱行李拎到自己手上,反而把牌子给了傅元宝,一副做主的样:“来咱们这里,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您二位。住的地方吃的地方,我全安排妥当咯。哎,什么烤鸭的,一定要尝一尝。咱们当地的烤鸭最有名气了。”
说着将两人带上了车。
首都开车的人多了很多。靠近机场的地区很是荒凉,开远了之后周围的环境一下子不同,比阳城更有城市气息,也更有文化气息。
路边男女老少穿着都时髦得很,不像阳城一眼扫过去都衬衫,连连衣裙都少见一些。
郑嘉知道两人的行程:“明天咱们先去文学艺术编辑部。后天咱们再去工厂。这大后头各种景点走一遍。累了咱们就上车去吃东西,成不?不成好商量的。”
傅元宝同意,顺带说了一下:“再加上两所学校,去兜一圈。暑假我记得门也是开的。”
郑嘉佩服,佩服的同时话也多:“到底是文化人,过来参观地方就不会错过学校。我们首都的学校可都是响当当的。大学生是真厉害。我儿子现在就是年纪还没到。我也指望他赶紧好好学,学好考个好学校,最好再去国外镀一层金。到时候回来再找工作娶媳妇。哎,我都给他安排好了。”
一个中年人话多到这程度也是少见。
更有意思的是,作为首都人,郑嘉是什么都敢聊。聊完家庭小事就聊“国家大事”。这种“国家大事”通常又带有点情感恩怨色彩,让人听得觉得很有趣,又想怀疑真假。
有的消息是口口相传,不会落下任何把柄。真让人传出去也不过是一句:“随便说的,怎么还当真呢。”
郑嘉这儿的消息就是这样。甚至还有什么谁谁私下偷赚了多少钱,他妻子是谁谁谁,干了什么事情引发了一件事情,导致了什么什么,最后将这件事暴露了。
现在一家两口全在监狱里,往后小孩只能去做个小商贩了。
有起因有经过有结果,每个人连人物性格都讲得清清楚楚。
到入住的房间安排好,他就拉着两人出门吃饭,还把自己妻子儿子都叫上了。一家人在场的情况下,他和傅元宝又是一顿胡吹。
桑晓晓有在意他餐桌上胡吹的内容,全程听讲没有打扰。她暂时进入了观察者的状态。
直到郑嘉一个酒杯递给自己儿子:“去,给你傅叔,桑小姐敬个酒。他们可是大名人。”
郑嘉的儿子还在上中学,脸上完全看着稚嫩,脸颊的婴儿肥都还没彻底消去。他显然没成年,可已经能熟练拿起酒杯朝两人举杯。
未成年人怎么能喝酒?
主要是,桑晓晓都没喝到酒。凭什么人小孩能喝酒。桑晓晓当下把自己桌上的小茶杯推向傅元宝:“我也要喝酒。”
她很坚定:“人家小孩都能喝。我也要喝酒。给我倒一杯。”
傅元宝把酒放远了点:“不行。你不能喝酒。有客人在呢。”
他为了阻拦桑晓晓喝酒,更是对郑嘉儿子教育起来:“小孩子别学你爸那套。至少成……”本来想说成年了,想到桑晓晓已经成年,他话又改口,“至少结婚之后才能喝。”
郑嘉儿子愣住,看向自家爸爸。喝酒有这种限制?
郑嘉是和傅元宝见过好几次了的。他知道傅元宝平时对烟酒都不算太感兴趣。酒会陪同喝两杯,烟是当装饰品一样,几乎完全不抽。
现在家里带出来的小姑娘不能喝,他也就配合着说:“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天知道,他儿子还没上学的时候就爱喝酒。非要喝一杯才肯吃饭。小时候可愁死他和他妻子了。
郑嘉的儿子便乖乖以茶代酒。
然而桑晓晓就是要喝酒。不喝酒不罢休。她早前对酒兴趣不算大,再加上平时学习太忙,也不想浪费时间去醒酒。现在不算赶稿期,而且只是喝一点点不会碍事。飞机上没喝到,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遗憾。现在餐桌上怎么就不能喝了?
桑晓晓强调:“我要喝。”
傅元宝更坚定:“不行。”
桑晓晓不高兴:“来首都前,你说要给我夹菜。今天一道都没夹。现在连一口酒都不给我喝。你有本事自己不喝啊?”凭什么傅元宝能喝,她不能喝?
她这回出来身上可是带了钱的!
有钱的人就有话语权,有经济地位就会有家庭地位。
桑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