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那个方向。
王叔一说,傅元宝当然不会再在病床上待着,起身拿起外套就往事发地赶。
桑晓晓听得明白,凶着傅元宝:“我看你才是钢筋做的。手不想要了,人也不想要了。”
见傅元宝脸上板着,她环着的手忍不住捏起了傅元宝的脸,将人脸颊上那仅存的一点肉扯住:“你还给我摆脸色。我见义勇为我还有错了是吗?”
傅元宝眼神淡淡瞥了眼,任由小姑娘现在嚣张着。
桑晓晓被人抱着,凶着说着,刚才的腿软一点点缓和过来。她得寸进尺,扯完后发现傅元宝脸部变得扭曲,心满意足松开,然后手贴上脸颊,感受着脸颊上的冰凉:“看看,你就和冰窟窿里刚爬出来一样。冷飕飕冷飕飕。你就是青女的哥哥,青男。”
傅元宝没听懂青女,更听不懂青男。
王叔在边上替人发问:“青女是谁?”
桑晓晓傲慢哼着:“传说中管霜雪的神。你看傅元宝是不是想升级做神仙了。”
王叔不敢吱声,怕开口就爆笑出声。
傅元宝却没觉得好笑。他语气很淡问桑晓晓:“你跑去现场没错,倒是我去找你错了?”
这种问题,本质完全不是对错的问题。当将问题的矛盾核心放到对错上,就会引来桑晓晓的阴阳怪气:“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千错万错肯定是我错了。你赶紧把我麻溜放下来,我自个回家去。我干什么要在这里受你的气。”
她腿能动弹了,在傅元宝身上试图下来:“你给我放下来。”
傅元宝的力道不是开玩笑的。他在厂里没车的时候,能够几箱药粉一起扛。真就是让他去板砖,板砖都不会比卖力气的其他工人少拿。
他的胳膊这一刻真的如同铁钳一般固定住了桑晓晓。除非桑晓晓不要外套,从他胳膊里往下滑落,不然是绝对没可能挣脱的。
这么一闹腾,桑晓晓的衣服更加歪。此刻一个为了维持这个动作,一个为了挣脱这个动作,最后形成的卡住状态,让两人都不好受。
傅元宝加快脚步,将桑晓晓送回到病房里,愣是把人直接放到了病床上。他放下的力道有注意,可依然不算轻。桑晓晓被摔坐到病床上,也是压在了被子上才没把屁股摔成四瓣。
她记仇仰头,狠狠叫着人名:“傅元宝!”
傅元宝是学不来桑晓晓狠狠叫人名字,都摆脱不了的娇声呵斥。他只学着小姑娘连名带姓的叫人方式:“桑晓晓。”
桑晓晓表情没变,甚至下巴扬得更高一些。
王叔跟着进入病房,迟疑要不要打个圆场。在他看来两个人做的事情都没有错,只不过他们都将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别人安危之后。
桑晓晓的行为没出乎王叔的预料,反而是傅先生的行为有些出乎他预料。要是换在以前,傅先生绝对不会这么莽撞就冲过去。
旁人的迟疑并不影响到傅元宝和桑晓晓。
傅元宝低头看着人,很想给小姑娘一个教训。他开口:“给我换衣服。”
桑晓晓驳回:“不换。你刚才凶我,我凭什么给你换衣服!你自己穿。你都能扛我过来,还穿不了衣服么?我看你甚至还能受伤着手,给我表演个杂技。”
两个骨子里尖锐的人,针尖对麦芒,不会轻易的退让自己。
傅元宝都想捏着桑晓晓的脸,回馈她刚才的过分行为。他伸出手,而桑晓晓看着傅元宝冷脸出手,以为自己终于是要挨打,下意识闭上眼。
她闭了眼,又猛然睁开,想说凭什么她要被打。
谁想傅元宝冰凉到略微有些僵硬的手,却只是贴在她的脸上,并顺着贴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的语气依旧很淡,但又不是那种淡漠的,而是放轻了些:“一个失控的人拿着一把菜刀。他的刀所在的高度,不会高于他的肩膀。不会低于他的大腿。所以砍下来,受伤的会是你的脸、脖子。”
他的手最后落在桑晓晓的胳膊上:“手。”
桑晓晓意识到刚才受伤的两个医生,完全印证了傅元宝的话。
傅元宝不是在恐吓桑晓晓。他全然是陈述:“你要么毁容,要么断手,要么死亡。”
桑晓晓瞳孔微缩。这三个词在桑晓晓心中都是恐怖的。她珍惜自己活的第二次,决不允许这三样发生在好不容易再有的一辈子上。
傅元宝收回手:“如果他对上的是我。他只有两种砍法。一种从上而下。我可以用手抓住他的手,也可以一拳打在他腹部。一种从他的右往左。我最多受伤一个手臂。”
“我会打架。你会么?”傅元宝问桑晓晓,没想在桑晓晓身上得到答案。
他很清楚答案。小姑娘自小被娇宠的,连路都不肯多做几步,哪里会打架?她连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是那点词再加上各种阴阳怪气。稍没点文化都听不懂。
桑晓晓确实不会。
她站起身来,也板起个小脸:“你给我马上穿衣服。烦死了。会打架了不起。右手要是再受伤,我就让秦蓁和王叔把你捆起来。我打不过你,秦蓁还打不过你吗。”
她从傅元宝的衣服堆里,翻找出傅元宝的衣服,再去试图脱傅元宝的病号服:“快点。”
王叔看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