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顺风车。”
肢体接触是一种很微妙的亲密。她恼怒的时候不在意,现在却感觉自己手指按摩上去后,指腹接受到更高的温度,变得更为敏感。
奇奇怪怪的,明明触摸的是皮肤,却让人觉得好像摸的是世界上最细软的绒毛,指腹痒到心里都发痒。
桑晓晓体会着这种微妙的触感,思路没被打断。她继续说着:“顺风车价格很便宜,得打折的你知不知道?”
找到了这个点,桑晓晓立马神气起来。她就是蹭车,怎么搞得好像变成自己雇佣王叔,却是傅元宝花钱的样子。
她一手托着傅元宝的右手,另一只手拍了拍傅元宝手背:“听见没有?”
傅元宝手挪了一下,让桑晓晓下方的手指擦过他的手心。他很快收回手,在车内翘起二郎腿,带上了一点笑:“听见了。你是打算付一千五。”
一千五是什么概念?
是现在正常上班人一年都未必能拿到的工资。桑晓晓发现了,傅元宝是在用金钱胁迫她。她扬起下巴,抿起唇,凶狠骂人:“傅元宝,你混蛋。”
傅元宝:“嗯?”
他第一次听桑晓晓骂他混蛋。他见过的人多,也见识过各种骂人的话。桑晓晓这骂人和别人比起来,娇气得很,完全听不出骂人的感觉。
他想了想,认了这个词:“你说得对。但混蛋应该更加恶劣些。你这按摩的手法是不值一千五的。最多抵五块。”
五块未必有人乐意出。五块能吃一顿好的了。
傅元宝存心惹人,桑晓晓当然轻易被惹怒。
她恨不得在车上和傅元宝大战三百回合,用力用手戳傅元宝的腰,眼眸气得更加黑亮:“你这日子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了我立马下车。我打车回傅家告诉小奶奶!你有本事自己去做手术。哦对,你本事大着呢,几千块随意给出去。这次手术都要上万。有钱了不起!是不是啊?”
贴近了人,小姑娘的脸在怒火下极为漂亮。她最近在傅家不知道是不是牛奶喝多了,身上带上了一股浅淡的奶味,混合着雪花膏的香气,很是好闻。
一个车内完全无法闪躲,一吵闹起来只能让让人贴近。
傅元宝刚才抽手翘腿,已经是察觉到不能再闹,再闹他得丢人。现在看着桑晓晓,他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想动手做些出格的事。
只是小姑娘年纪小,他总得认了:“有钱是挺了不起。但日子还是想过的。”桑晓晓要是半路下车,回去能把整个傅家掀翻。到时候小奶奶肯定站在桑晓晓那边。
他不想刚做完手术就不得不遭受双重针对。
前面王叔强行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吵架的话,声音娇着,听着好似这两人已经结婚多年,话里话外都是过日子不过日子。到后面阴阳怪气起来,更是充满了小夫妻的既视感。
他结婚惹怒妻子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到类似的话。
桑晓晓的暴怒不容易压下,一直持续到医院。
王叔下了车,想给两人开车门。他开了桑晓晓这边车门,结果桑晓晓伸手把门给关上了。她看向傅元宝:“趁着你现在手好着,赶紧多动动。按摩哪里够活络经脉。你开完你的车门,再给我开车门。”
傅元宝确信,现在桑晓晓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了。
他打开自己这边车门下车,绕到桑晓晓那儿替桑晓晓开了车门。
王叔去停车,桑晓晓扬了扬下巴:“走了,进去医院。于医生不是在等你吗?人家骨科医生,肯定懂一点按摩手法。回头我们就请教个清楚。”
她记仇着:“我的按摩手法反正就价值五块,你好歹得学出个一千五来。最近是没法帮人按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手按摩也不够,还得加上脚:“听说脚上穴位多。下回去见盛医生,或者盛医生来给小奶奶诊脉。你可以向盛医生请教一下。你这么大的人了,给小奶奶尽孝心洗个脚,按按脚不过分吧?”
说完话,她也不等傅元宝,哼一声往里走。
最后“不过分吧”的后缀词,真是耳熟。
傅元宝感受着桑晓晓的阴阳怪气,缓慢跟上步子:“你学么?”他这段时间手不好,是不是也能有机会体验一下按脚?要是他也能有这个机会,他当场就去找盛栢。
桑晓晓肯定会学。她是想写点医学方面知识的,能学一些是一些。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傅元宝:“我学了也不给你按。你做梦。”
傅元宝商量着:“梦可以成真。”
桑晓晓生气:“成真的就不叫梦!”
说话揪字眼,傅元宝是说不过桑晓晓的。他带着桑晓晓往里面走:“不闹了,我们先进去准备手术。要是今天做得快些,我们能早点回去。”
具体看医生怎么处理。
做手术之前还有一些工作要做,桑晓晓也不可能真影响到傅元宝的手术。她抿着唇一道走着。
于大山早早等着傅元宝过来。他亲自带着傅元宝走前置工作,再检查了一遍傅元宝的手指,在脑中预设着整个手术过程。
“问题不严重。”于大山的骨科水平在阳城一流。如果不是因为他家人都在阳城,说不定都能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