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君茫然回忆了一下。她是编辑,把桑晓晓给的稿子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想不出来是哪里有了剧透。
她碎碎念着:“我记得你写了少女和少年前往村子。那个村子里发展逐渐变好,那户人家里面出了好几个读书人。有的如今在大城里做老师,有的做小本生意,各个相当聪明,头脑很是灵活……”
距离这家人上一回得到出走亲人消息时,是这位中年女性结婚的时候。她邮寄了一份喜帖,却没有写在哪里办的婚事。写了男方的名字,却没有细说男方的情况。
男方也留了一封信,偷塞在和喜帖一起邮寄的喜糖里。他写着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每隔一段时间会打些钱回来,让他们放心自己闺女。
唐雪君知道桑晓晓写的是很纯粹的情感。中年女性必然发展也是不错。
她偷瞄了眼傅元宝,低声问了一句:“是去做大生意了吗?然后里面有一些不能告诉人的东西。”
猜就猜呗,看傅元宝干什么?
桑晓晓顺着唐雪君偷瞄的那一眼也看向傅元宝。
她们在这边讨论,傅元宝搬运好信,在那边看阳城日报以及编辑们买的其它新报纸。报纸都是最新的,他正好了解点最新的外省市消息。他姿态坦然,像抽空真过来看报的,半点不像在等人。
难道傅元宝做的生意里面,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东西?
桑晓晓顿时不管文探讨的东西,小脑袋凑到唐雪君脑袋边上,压低声音悄悄问:“他是有做什么不能告诉人的生意?你们做报纸的消息灵通,快告诉我。我去骂他。”
她对傅元宝的了解少,一部分从自己观察,一部分从旁人话里。说起来她对傅元宝工作上的事也没怎么上心,连他具体做点什么都不清楚。
如果是做坏事,光骂可能不行。她小声:“做坏事是要负责的。”
唐雪君这种报社的人,真比桑晓晓了解得更多。她颇为好笑,跟着压低声音:“我也就听说。江湖传闻。傅元宝学了别人的药方生产自己的产品,结果卖得比别人好,大赚特赚。其他人反而觉得他就是这个药方生产的第一人了。”
现下的版权管理和几十年后完全不一样。个体户这家炒瓜子,哪家学了方子也炒瓜子,即便用了一模一样的手法,这事情是完全没有人会管且能管的。
就连起一模一样的品牌名。谁管这呢?
唐雪君也说了声:“这事也不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也不算做坏事。道德上谴责可以,其余的管不了。现在出版的很多书也这样。别家出个三禾的《夏居》。你能说什么呀?没法管的。好些作家名下莫名多了很多作品都没人能管。”
桑晓晓深吸一口气。
光听听她就起火了。
谁胆大妄为,敢仿照她到这种地步?这些名下莫名多了作品的,未免太过惨了。这要公开宣称某些作品不是自己写的,都未必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公开的宣称。
写得好不好另说,万一写些不着调的。真一口血呕出。
傅元宝要是做过这相似的事情,从商人利益角度来看非常正常,可从她的角度来看,简直罪大恶极,恶劣到可以拖出去吊起来打一顿。
这种事情得弄清楚,不弄清楚会如同一根刺,戳在桑晓晓心头,每一回想到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