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拖延,两辆自行车距离便拉开。到后头桑爸拐了个弯先送桑达达,更是直接看不到傅元宝和桑晓晓背影了。
桑爸怎么琢磨,心里头都寻思着不太对劲。不管是傅元宝过来接送桑晓晓,还是傅元宝留宿,总让他有种“女婿见家长”正式公开的感觉。
哎,桑爸上班骑车到半路,想到这问题直摇头。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不对劲的傅元宝带着桑晓晓前往学校,比桑爸平时更早一些到。
桑晓晓庆幸着今天来得早,没几个人看到。下了车晃了晃手,直接往校门里走。
傅元宝一眨眼,桑晓晓人已经进了楼。
他没在门口候太久,骑车直往厂里去。
学校教室里,学生陆陆续续到齐。桑晓晓趴在桌上,耳边伴随着同桌叽叽咕咕不停的话。同桌今个满身兴奋劲,夸奖着桑晓晓今天穿的新毛衣。
“是昨天白西装带来的么?这件毛衣真好看。我去年在电视上看到了,缠着我妈织。我妈都不睬我。”她非常羡慕,“我见好多人穿呢。但都没你这个毛线好看。”
桑晓晓敷衍应声。
恭喜傅元宝有了一个外号,白西装。
学生之间外号的流传度是非常广。同桌喊白西装,同学们也喊白西装。有人仗着平时和桑晓晓问问题多,愣是坐到桑晓晓后排,好奇问桑晓晓:“白西装今天送你来的吗?他后头还会不会来啊?”
同桌看向那人:“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那人义正言辞:“好奇啊。你敢说你不好奇?我昨天凑进看了。这人长得不错,就是社会人容易是骗子,特意穿好些,实际上干什么的都有。我这叫帮忙把关。人总要配得上他的白西装。”
桑晓晓趴着翻开课本,拿出了笔:“他才不配白西装。他就配中老年毛衣和运动外套。土得像街口擦鞋的。”
同桌和同学同时顿住。
他们是没见到今早傅元宝的样。虽然他们眼光挑剔了点,但肉眼能见到对方半点不土,可以说是附近他们见过最洋气的人。那人是干了什么惹到桑晓晓了么?
桑晓晓听旁边安静下来,发现没人附和自己的话,撇嘴:“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外貌蒙蔽?”
同桌很不服气:“喜欢长得好看的怎么了?谁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桑晓晓翻开了课本,看到今天要背的内容。她用最娇气的嗓音说出最无情的话:“可惜批卷老师只喜欢卷面题目答对多的,根本看不到你的脸。你是期末打算考几分?”
白西装,哼。傅元宝今天头发翘得那么高,可是半点没昨天白西装的调。
对于学生而言,白西装只是学习生活中的一个插曲。今天出现,明天没了。隔三差五的玩笑话,碰上完全没打算和同学多聊娃娃亲的桑晓晓,那是毫无趣味。
毕竟谁要是敢提,就会被桑晓晓说一声:“问不问题目了,不做赶紧把位置让开。没见后面人排着队?”
临近大考,老师布置题目难度上升,大家刷题热情高涨,有问题的也更多起来。老师那边被缠着,桑晓晓这边也被缠着,真就排队问问题。
最后期末考试,那是再没人有心思去关注白西装。什么白西装?有这么个人?
同学们进入题海战争,外头桑晓晓的书卖起了第二批。第二笔稿费已汇到了桑家。
包括傅元宝和出版社在内,却没人再打扰桑晓晓。一直到期末考那两天,整个市统一考卷,考完放学。桑晓晓才终于得空松口气。
她回到桑家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写小说,不是看自己先前的文章,更不是去对老师临时发下来的答案,而是钻进被子里补觉。
一睡就把吃饭错过,以此来迎接她这辈子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冬日寒假。
寒假这才刚开始,桑家电话一响,就被冬日少了不少农活,在家里筹备新年食物的桑妈接通。桑妈在电话里听了半天,才知道自家闺女和傅元宝约定了寒假要去傅家住。
倒不是因为傅元宝,而是桑晓晓要去图书馆。
再加上阳城日报和阳城出版社都距离傅家更近,对于桑晓晓而言,后续稿子交接校对都方便很多。
桑妈算了日子,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半年,去掉过年,余下就剩四个月。去图书馆也更好学□□比待在家里和胡春整天出去玩好,便也应了对面傅元宝的话:“行,我知道了。她这会儿睡着呢。明天上午空么?明天她一天都在家。”
她低声说着:“正好我这些天多做了不少菜。你都拿去。简单是简单了些,但过年总得意思意思。还有菜心。地里头菜心打过了霜,甜。”
电话那头的傅元宝很是客气:“宋姨也做了不少菜。我一道拿过来。要是不嫌弃,今年年夜饭不如一块到我这儿来吃?大过年的,宋姨做完菜就要回家。王叔和秦蓁也各自回家。家里就剩下我和小奶奶。你也知道,小奶奶年纪一大,其实现在喜热闹。”
先前年夜饭都是各吃各的,也就是送点菜的事。今年……
桑妈犹豫看了眼桑晓晓紧闭的房门。
说不清两个小辈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没当场答应傅元宝:“再说。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