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迦蓝呢?”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两个人齐齐一怔。
心思细腻在某种程度上是对自己的伤害和折磨,每次回忆起和林屿肆有关的事情,乔司月总能从琐碎中找出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也能感受到他对路迦蓝明显不一样的态度。
喜欢还是怜惜,那双黑如曜石的双眸完美地藏住这个答案。
又或者,这两种感情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参杂在一起,谁也无法从另一方彻底脱离开。
伤怀后,乔司月又止不住开始想,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这些好像都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但又比不上他在面对路迦蓝时的自然亲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苏悦柠顿了好一会,才说:“要是阿肆真喜欢她,他俩早在一起了。”
这次的音量没有收,徐梅芝的目光循声扫过来,乔司月收敛翻涌的思绪,翻开英语课本,不动声色地将少女心事藏住。
苏悦柠谈恋爱这事还是没兜住,偏偏男生还是普通班的学生,常年垫底,徐梅芝气到火冒三丈,当下叫来家长。
苏父忙于事业,很少回明港,来的只有陆啸。陆啸笑着打哈哈,事后也没有责备陆钊早恋的行为,而是带着苏悦柠去胡吃海喝了一顿。
后来,早恋这事被徐梅芝当成反面教材,在班级里大肆宣扬。
十七八岁的年纪心气正高,逆反心理也重,徐梅芝的警告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让陆钊和苏悦柠变本加厉,在公众场合旁若无人地牵上手。
一月中旬,高二年级迎来分班后的第一次大型考试,照旧三天后出成绩。
徐梅芝把成绩单以照片的形式传到家长群里,乔司月一眼看到林屿肆的名字,在自己上面,却只有第五名。
其中他的语文成绩较第一名少了一大截,起初乔司月以为他是发挥失常,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他这次的作文只字未动。
半斤八两,她的作文得分也创了历史新低,只因这次的命题为“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答题期间,乔司月脑袋里时不时蹦出苏蓉和夏萱的脸,记忆变得紊乱而模糊,像团解不开的乱麻将神经紧紧束缚住。
毋庸置疑,苏蓉是爱她的,只不过这份爱在乔惟弋和鸡零狗碎的现实面前多少显得苍白无力。
至于乔崇文,在家庭琐碎上,他和苏蓉总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看似温和的皮囊下,说出来的话伤人而不自知。
这些年,他们到底教会了自己什么,她一直没想通,只知道她不能活成他们的样子。
林屿肆从年级第一掉到年纪第五这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打球时,陆钊想起这事,便提了嘴,“你这次怎么回事?想耍个性啊?”
林屿肆稍顿,勾起唇角笑,“最近反省了下自己,老占着年级第一也不好,总要给下面人一点机会。”
男生抬高手腕轻轻一推,游刃有余地将球抛进篮框。
陆钊发出一声冷嗤,“你他妈能不能要点脸?非得在我面前浪骚?”
他将篮球夹在腋下,从长椅上拿起一瓶水丢过去,“明天有空没?哥请你吃顿脱单饭。”
“没空,得带溜溜去赵逾明那复查,你还是留着钱带人女生去吃顿好的。”
“溜溜是啥玩意?”
林屿肆脸上浮了层笑意,“我新领养的猫。”
得知林屿肆这决定后,赵逾明一脸迷惑,“你真打算收养这小笨橘?我记得迦蓝对猫毛过敏,你不怕她知道了跟你闹?”
林屿肆抚摸着猫背,一面冷冷淡淡地说:“早就搬出去了,最近也很少见面。”
“你俩不是在一个学校?还能见不上面?”
林屿肆笑了声,没搭腔。
赵逾明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拆了包猫粮倒进小铁盘,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看似荒唐但又在情理中的可能性,“你是为了上次来我这那女生才决定领养小笨橘的?上次见你就觉得不对劲了,难不成真喜欢上了?”
“喜欢什么?”林屿肆眼皮轻轻一撩,把皮球踢回去。
“你少在这给我装?你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
林屿肆还是笑,将红绳穿进食指,好整以暇地晃荡几圈,将话题带过,“这个用来做什么的?给小宠物扎辫子?”
赵逾明瞬间被带跑,递过去一个“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脚链你用来扎辫子?”
“那这个总是了吧?”他指着花花绿绿的编制绳。
赵逾明点头。
“你从什么开始囤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没办法,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把宠物打扮得跟个人一样,我得紧跟潮流,”赵逾明指着另一边的三角巾说,“那玩意知道不?寄脖子上的,跟你小时候用的围兜一个道理。”
林屿肆慢悠悠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至角落,眉梢微吊,“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用尿不湿?”
“滚,那明明是宠物专用生理裤……我看你再养条狗算了,有事没事跟它比比,看谁才是真正的狗东西。”
赵逾明凉飕飕地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