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沧澜听到钱淼这么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最近把什么事给忘了。
不就是把杜芮溪给忘到脑后去了?
之前她一直说要把灿曦先关进锁妖塔,因此魏沧澜一改往日的谦逊态度,没少给她脸色看。
估摸着杜芮溪那外冷内热的性子,一时间还没办法接受魏沧澜对他冷言冷语。
要是再不去她那走走,估计这老道就要憋出病来。
于是魏沧澜便朝怒涛峰的方向瞧瞧,然后对钱淼说道:
“多谢淼儿告知,本座也想来,最近与杜首座有些误会,我这便去怒涛峰走一走。”
“嘿嘿……”
钱淼此刻根本没心思想魏沧澜与自家师父有什么误会,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魏沧澜对她的称呼上。
淼儿?
沧澜师尊竟然称呼自己为淼儿?
怎么会有如此亲近……
钱淼在心里胡乱想着,双颊绯红,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一股热气。
魏沧澜瞧着她那模样,无法理解,摇摇头道:
“那本座就先走一步。”
“啊?师尊,您慢些……”
钱淼回过神来,连忙出声告别。
然而魏沧澜已经骑上化身沧澜的魏小花,不见踪影。
钱淼望着山路上
的烟尘,满眼都是羡慕:
“师尊老人家真是高深莫测,来去无踪。”
……
魏沧澜并没有着急去怒涛峰,而是现在半山腰找到跑圈的灿曦,和她说了一声:
“为师要去怒涛峰走走,灿曦,你一个人先练着。”
“知、知道了,师父……您放心吧……”
唐灿曦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双腿有节奏有规律地摆动,额头上不满汗珠。
魏沧澜朝她点点头,然而拍拍魏小花调转方向,朝着怒涛峰进发而去。
怒涛峰就如其名字一般,从山腰望去,就能看见山脚下的江水。
一条蜿蜒回转的大江,穿过整个苍星门,在怒涛峰脚下,汇入北海。
所以,在此山上,总是能瞧见万张狂澜,浪打礁石,说不出的雄浑气魄。
说心里话,魏沧澜当初上山时,宁婵带他每个山峰都走了一遍。
他最开始就像拜入怒涛峰,成为杜芮溪的亲传弟子。
因为瞧见怒涛峰周围的景色,他心中总有一种“栏杆拍遍”的野望。
只是宁婵说杜芮溪脾气臭,动不动就破口大骂,魏沧澜才没有去。
杜首座现实中倒不是破口大骂,只不过对弟子极为严厉,她最不能容忍地就是弟
子们在修炼时偷懒,所以魏沧澜也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她的弟子。
然而,没有成为她的亲传弟子,人家也对魏沧澜“视如己出”。
当初可是给了魏沧澜不少的心法,虽然他根本无法修炼。
丹药也不少,魏沧澜一颗都不敢吃,生怕吸收不了最后气血逆流。
总之,杜芮溪这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好,还偏激。
要不然,她也不能一直都和宁婵不对付。
魏沧澜在回忆着往事,小花已经几个跳跃,横跨江水而过,在怒涛峰山腰稳稳落地。
宗门已经有不少弟子归乡,怒涛峰也不例外,走在石板路上,魏沧澜感觉有些冷清,乃至凄凉。
怪不得最近杜芮溪心里会难受,她和自己有误会是一方面,看着山上弟子越来越少,肯定也不是滋味。
要不咋说,修士到了最后和皇帝处境差不多,都是孤家寡人。
你看人家掌教齐霄,就很有自知之明,从来没说过要收什么亲传弟子。
因为他知道,有朝一日飞升,仍旧是孑然一身,无法带走谁。
像荀文弘,就比起凄惨了。
收了一个天赋异禀的苏无道,结果人家志不在此,没呆几个月就重新回到行伍。
人各
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而宁婵,她就不一样了。
估计她就没想着飞升之类的事,她在这大千世界,还没玩够。
所以有魏沧澜这么个亲传弟子,并非坏事。
不知不觉间,小花驮着魏沧澜,来到了山顶,首座的住处。
杜芮溪的住所,和荀文弘那道馆倒是有些相似,古色古香中透着一股平淡文雅。
只不过,这里更多一丝女子的气息
有池塘,有花圃。
时值深冬,仍旧是不少花朵盛放。
想来是杜芮溪每日都以灵气滋养,才让它们能够抵御寒冷。
魏沧澜让小花变回小狗的模样,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在院落停下,欠身拱手道:
“杜芮溪首座,弟子魏沧澜来看您。”
魏沧澜没称呼对面为师伯,也没称呼自己是师侄,这样显得过于亲昵,他还是想刻意地保持些距离感。
但他也没称呼自己是次座,那样实在太摆架子了。
话音刚落,杜芮溪就急匆匆地从房门走出,身上竟然连道袍都没有披,就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衫出来。
那长衫并不宽松,甚至有点贴身。
魏沧澜瞧了一眼,便连忙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