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何况大皇子如今倒台,他那一系的支持者必然会倒向三位皇子,最终谁胜出谁也说不准。
其实,按照皇位继承制度来说,霍谨博才是最有资格的,他是皇后的儿子,是中宫嫡子,众多皇子没有一个人的身份能越过他去。
但永康帝不是个囿于制度的人,在他心里卫国的百姓和未来更加重要,霍谨博若是没能力,他身份再尊贵也没用。
可其它皇子或许不会这么想,以前大家都是庶子,争储的机会均等,霍谨博一出现,就如同黑暗中的烛火一般显眼,很难说不会被群起攻之。
基于种种考虑,现在不是认亲的好时候。
霍谨博现在要做的是多做出些成绩让永康帝看到,逐渐加深永康帝对他的印象。
他一直觉得自己主动去认亲不如让永康帝自己发现,这其中有很多谜题没解开,霍谨博没能力调查十八年前的事,但永康帝可以。
至于如何让永康帝发现,霍谨博再次陷入沉思,这一点得好好想想。
……
永康帝无疑是个勤勉的皇帝,他的身体刚刚好转就想恢复每日一朝,但这个想法刚提出来就遭到一致反对。
太医们轮流给永康帝把脉,得出的结论是永康帝的身体虽然康复,可他现在毕竟年迈,还是不能过度劳累,否则会有病情复发的可能性。
病重了一次,永康帝变得惜命很多,既然太医们和大臣都反对,永康帝便没有再坚持,继续维持五日一朝。
时间进入永康三十一年九月,天气终于变得清凉些,不再是那种快把人烤熟的酷热。
朝堂内外都在欣喜于永康帝身体好转,一派和谐的氛围却被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打破,在朝堂激起剧烈水花,引起满朝轰动。
一份来自庆南的急报在深夜抵达京城,守城门的守将一听是急报立刻打开城门,送信人穿过京城的各个街道到达宫门口,半柱香后,这份奏折就呈到永康帝的御案上。
紧接着,数道口谕从宫里发出,永康帝着几位皇子以及正三品以上官员皆到勤政殿见驾。
众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急忙忙赶到勤政殿,见到永康帝才知发生了何事。
庆南的安州和庆州发生大规模旱灾!
其实从三年前开始,两州之地就很少再下雨,粮食逐年减产,百姓的存粮皆在这三年被消耗,越来越多的百姓因为交不起税,选择逃离。
本来这事在三年前就该上报朝廷,但两州的官府为了自己的政绩,故意隐瞒不报,在上缴税收时,故意用商税填补农税来粉饰太平。
庆南布政使在收到周泽德的书信后,便想着手调查两州的税收,可那时正值秋收,庆南布政使被琐事耽搁了数日,等他腾出手去调查此事,庆安两州已经因为旱灾颗粒无收,百姓的存粮又消耗得一干二净,一时间灾民四起,场面瞬间失控。
两州的官府知道这事瞒不住了,立刻向上报告求助。
可灾民的数量实在太多,哪怕各府县已经及时开仓放粮,却依旧是狼多肉少,支撑不了多久。
庆南布政使不敢耽搁,让人八百里加急将事情如实禀告,请求朝廷尽快拨下赈灾粮款。
永康帝面沉如水:“都说说吧,该怎么处理。”
庆安两州的官员失职这是毋庸置疑,但现在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赈灾。
左相柳修严率先开口道:“皇上,当务之急是从庆南各州调动储备粮运往庆安两州赈灾,暂且先安抚灾民的情绪,然后尽快派一钦差护送赈灾粮款前往赈灾。”
两州之地的百姓何其多,而且赈灾并非一日之功,仅各州的储备粮根本不够用,朝廷必然要从国库拨银子。
柳修严说完,永康帝便看向周泽德。
周泽德出列道:“皇上,此时正值收税之际,税银还不曾运到京城,若仅靠国库存银,恐无法凑够赈灾粮款。”
百姓交税的银子一般是碎银,收税的官员需要把所有碎银熔化重铸,之后才会运到京城,由户部登记入库。
二皇子纳闷道:“父皇素来节俭,近些年来打仗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国库按理说十分充足才是。”
周泽德解释道:“这些年来朝廷一直在加固淮河河堤,每一年都是一笔极大的支出,直到前几年淮河河堤加固完成,国库这才开始变得充裕些。”
“除此之外,每年给定州各边关将士的饷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如今国库根本承担不起两州百姓的赈灾粮款。”
并非永康帝节俭国库就会充足,卫国不过建国数十年,先帝在时,因为要重建那些被战乱破坏的城墙,国库存款就没超过十万两白银。
后来永康帝登基,不论是和草原打仗,还是加固淮河河堤都是很大的消耗,若不是永康帝勤政爱民,休养生息,主张开垦荒地,使得税收连年增长,国库早就是个空壳子了。
这时,一人出列道:“皇上,今年边疆将士们的饷银还未发放,不如暂且用来赈灾?”
与此同时又有一人出列道:“皇上,草原对我们心生畏惧,已经数年不敢犯边,不如裁减一些兵丁,也好减轻国库的压力。”
新任兵部尚书邱智喻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