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以后,徐甜甜他们几个就在镇子和村子两头跑。
反正离得也近,一袋烟功夫就到了。
可村里一再出事,把他们也吓得够呛。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一恶性事件,立马震惊了整个青沙河流域。
各个村落都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一些村子干脆组织起来,派人轮流看守着公共水井,以防有人来搞破坏。
而行动组这边,在虎头村内外日夜坚守,明察暗访。
可惜,却毫无线索。
一恍,七天过去了。
到了下葬这天,村里村外哭声震天。
送葬的队伍,排出了几里远。
曹组长、章启良等人也走在队伍里,神情十分严肃。工作组的队员们,更是一
脸悲愤,恨不得立马就把那凶手捉拿归案。
就在这天下午,有村民反映李二柱子生病了。
整整一个星期,也未见好转,像是被吓坏了。
这立刻引起了行动组的注意。
侦查员肖同志和崔同志,随即上门查探。
却见李二柱子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已是不省人事。
二人吃了一惊,赶紧去镇上请大夫前来救治。
可还未等大夫赶来,人就咽了气。
大夫一查,又是中毒。
症状与大水井的中毒群众一模一样。
肖同志向其家人询问时,见他媳妇神色有异。
一直勾着头,浑身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他闺女,则哭着说道:“我爹病了几天了,一直躺着。今儿感觉好些了,就
去了趟镇上。回来后,就睡下了……谁曾想就这么走了?”
行动组围绕着李二柱子展开了调查。
先从他媳妇入手。
接下来,就把这段时间内,凡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进行了排查。最后,一位外
地来的货商引起了肖同志的注意。
有饭铺伙计说,这位货商与李二柱子一起喝过几场酒。
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而这位货商今儿一早抵达镇上,办完了货就坐船走了。
行动组立马派了一艘快船,追了上去。
可惜,那艘货船在中途靠岸时,那位神秘货商上了岸,就没了踪影。有迹象表
明,他悄悄改乘了路上交通。
至于去了哪里?
就无从知晓了。
在后续的调查中,从李二柱子身上又发现了诸多疑点。
而他媳妇也终于吐了口。
任谁也未料到,下毒的凶手竟然是“土改”中闹得最凶、最积极的李二柱子?
他本是个二流子,以前吸烟土把家产都给吸没了。
解放后,镇公所里强制戒烟,算是给戒断了。回村之后,借着“土改”表现得十
分积极,也分了半口袋粮食、两匹布和几亩良田。
殊不知,这人就是个浪荡子。
哪肯好好干活?
地一直荒着,秋庄稼自然是颗粒无收。
到了冬天,又没了吃的。
就想把地偷着卖了,好换点粮食。
到镇上一打听,就有人跟他搭上了线。
一顿酒肉管饱,还给了一叠钞票,让他在村里好好表现,缺钱花来找他就成。
从那以后,他定期从那人手里领钱。
而他呢,也把村里的情况向那人透露了一二。
这一回,那人给他一个纸包,让他趁着夜里,把纸包里的粉末撒进井里。还跟
他说这是漂白剂,专门用来消毒的。
他就照着做了。
哪曾想竟是一味毒.药?
第二天,一看毒倒了一大片。
吓得他生了一场大病。
半夜里,满嘴胡话。
他媳妇起了疑心,一再逼问,才得知了真相。
可事已至此,又怕人检举。
两口子就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可到了与那人见面的时间,却不得不去。
而那人呢,却借此机会,杀人灭口。
这桩案子,终于告破了。
这又是一起“敌特”流动作案,在乡里制造恶性.事件,从而破坏群众的生产和
生活。同时,在基层制造恐慌情绪,打击群众们“支前”的积极性。
基于当前形势的严峻性,县里、区里、还有乡镇,立即展开了肃清行动。
在每个村子里,都张贴了告示。
明文规定,从即日起,无论是镇子上还是村里,一旦发现可疑人员,要立即向
村公所报告。
对这起惨绝人寰的毒杀案,章存林一家也是心惊胆战的。
好些天缓不神来。
徐甜甜心想,难怪抓特务是解放初期的一大特色。
这段时期,社会上鱼龙混杂,相当混乱。外加上各地人员可以自由迁徙流动,
也造成了“敌特”活动频繁。
这么一来,在安全方面就存在着较大隐患,也为后续的户籍登记制度埋下了伏笔。
一阵打击之后,青沙河流域又恢复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