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着眼睛轻轻笑了,“看过一遍的书,再看一遍会有新的感悟,却不会有新的结局啊,这么简单的道理,白大人不明白吗。”
白雨渐闭了闭眼。
他的眼前不断回放着这段时间来的一切,短短时日,却仿佛用尽了一生。
原来,美梦破碎,是这样的感觉。
“腻了?”他低声重复着,“既然娘娘对皇上情根深种,为何要做出这个局,昨夜又为何,要与微臣……”
他说到这里,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蓁蓁的手撑着额头,额心花钿极美,她轻飘飘地说,“白大人啊白大人,这风月之事,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怎么,白大人还想到圣上那里,去告发本宫不成?”
他是清醒的。昨夜到现在。他从走出白府,一直到这里,都是清醒的。他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也是无比地清醒。
可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还有微微的眩晕。
她看着他,又委屈道,“白大人,您是不是觉得冷宫里的元贞,是被皇帝厌弃的女人。您就可以随便欺负她了呀?”
“您不是早就确定了,她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一切,她还时常神志不清。您却还是……啧。”
她十分轻蔑地看着他。
每说一句,他的脸便更白一分。
“呵,洁身自好?高不可攀?”
她讽刺地说着,手心蓦地滑落一物,“大人送予本宫的连枝佩,本宫可是有好好保存呢。”
那是比他身家性命,还要贵重的东西。
他全部,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这比让他直接坦诚心意,还要羞辱。
还要令他难以忍受。
她蓦地语气一变,低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肖想君主的女人?白雨渐,你将礼义廉耻置于何处,又将皇上对你的信任置于何处?”
他的双眼里布满了灰尘。
可他身形挺拔,还是像一柄永远不会被折断的利剑,或者,更像纵贯天地的一株孤松。他定定地看着她。
“为什么。”
她以为他要问她为什么接近他。
可白雨渐却问,“为什么要……进宫。”
他似乎,很执着这个问题。
“嗯……”她的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滑动,眼睫一垂,有点伤心地说。
“因为蓁蓁的兄长不爱我,也不疼我。那我就只好,去找疼我爱我的哥哥了。”
她的手腕上戴着那串宝石项链。她身上的哪一处,无不印证皇帝对她的无上宠爱。
面前的男子垂下眼眸,声音很轻:
“蓁蓁,我原是想好了的。”
他说,“我想与你共度一生的。”
他脸色白得像纸,随时都要碎裂了一般。然而这句话,却没有令她触动分毫。
“太迟了。”
她倏地叹息,“如你所见,本宫已经是皇帝的女人。如今,我为帝妃,你为人臣,你我之间,如隔天堑。就让那些事情,成为永远的回忆吧,好么?白大人。”
“今后,你还可以是我的好兄长。雁南明氏的嫡长子,说起来,我还要唤你一声世兄,”
她笑起来,眼里有他的影子,“你已有妻室,我也觅得良人。你我便当这一切全都没发生过,如何?”
“一切,都没发生过?”他哑声而笑,“你明知道,我想娶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