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只是一晃而过,很快就被他强行打压了下去。他从小就见证了婚姻是多么摇摇欲坠,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声蚕食,充斥着自私和不堪。他自己更是失败畸形的家庭教育的产物。他痛恨蔚东海,可他身上流着蔚东海的血,他继承了蔚东海的基因,他和蔚东海那样相像,他迟早会走蔚东海的老路。
蔚东海统共俩儿子,对他棍棒教育,把他养成了现在这副混蛋样。对阮辞还算慈爱,可阮辞却更是一个怪物。
他不能把自己活成蔚东海。
他不能走进会吃人的婚姻,不能再弄个小混蛋或小怪物出来。
蔚燃冲霍宸摆摆手:“你回去吧,手机明天赔部新的给你。”
霍宸不放心他,他给蔚燃倒了杯水,说:“今晚我留下陪你。”
蔚燃没应,晃晃荡荡地上了楼。
魏哲枫来B市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接连进了两次医院,两次都是因为蔚燃。蒋声声气不过,要不是折腾房子费时费力,她甚至都想把现在住的公寓卖了,再在其他地方重新买个,让蔚燃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不过她现在也没精力考虑这些,刚送完魏哲枫去大学报道,她紧接着就跟薛沐洋一同前往美国受训。
薛沐洋给她订的是头等舱,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当飞机起飞升入高空,蒋声声有种走入人生另一阶段的感觉。
漫长的旅途,蒋声声无事可做,拿出一本书来看。
薛沐洋帮她要了杯水,递给她的时候故意让她看他食指上的一个小伤口,可惜蒋声声没注意,只微笑着跟他说了声谢谢。
薛沐洋只好做作地假装喊疼:“哎呦。”
蒋声声扭头看他:“怎么了?”
薛沐洋朝她伸出左手食指:“昨晚不小心弄伤了手。”
蒋声声看向他手指上那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配合着问道:“疼吗?”
“疼。”薛沐洋语气里不由自主多出一抹撒娇口吻,“我从小最怕疼了,昨晚切菜的时候被刀划了下,疼得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蒋声声发现认识薛沐洋越久,他就越能突破她对浮夸的认知,但她知道薛沐洋就是娇气矫情了些,并不是谎话精,这些说话时的夸张手法无伤大雅,所以她耐着性子问:“你昨晚切菜了?”
薛沐洋心满意足地回:“怕你到了美国吃不惯,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做饭。”
蒋声声心间一暖:“你为我学做饭?”
“是呀。”薛沐洋咧嘴笑道,“以前总是你做饭给我吃,我也想做饭给你吃。而且接下来两个月你要专心学习声乐,我想着要是我学会了做饭,就能把你照顾得更好。”
蒋声声脸颊微微红了红:“你是我老板,你不用照顾我。”
薛沐洋不以为然:“别这么说,照顾你我别提多乐意了。”
蒋声声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笑了下:“我嗓音条件也没好到这个地步,你不用对我这样。”
“我对你好可不光光是因为你的甜嗓。”薛沐洋深深看向她,“我就是愿意对你好,愿意照顾你,你又乖巧又可爱,我就是照顾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我也愿意。”
他的注视和语气都让蒋声声极其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薛沐洋这话说的十分暧昧,她把目光移向他处,小声道:“你别说这种话,容易让人误会。”
薛沐洋观察到蒋声声的脸颊已经浮起红晕,他心头大喜,故意问她:“误会什么?”
蒋声声感觉到薛沐洋一直在盯着她看,他目光灼灼,看得蒋声声很有压力,她捏着手指说:“我累了,先睡一会儿。”
薛沐洋用一种很遗憾的撒娇语气说:“可你还没回答我会误会什么?”
此情此景下蒋声声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蔚燃,以前他会故意说些暧昧不清的话撩她,她听了后脸红心跳,心里头就跟有头懵懂的小鹿在跑来跑去似的。可现在薛沐洋跟她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她却只觉得尴尬有压力。
她不想跟薛沐洋陷入一种古怪的气场,鼓足勇气看向薛沐洋认真地说道:“会让人误会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别再说对我好照顾我这类的话了,我是个成年人,不需要别人照顾。”
薛沐洋怔了下:“你生气了?”
蒋声声瞬间败下阵来:“没生气,就是......”她一时说不上来,不知道要怎么跟薛沐洋解释。
薛沐洋看蒋声声表情纠结,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干脆开始打直球:“你没误会,我就是喜欢你。”
反正现在飞机已经在高空,接下来两个月他们两个都会在一起,异国他乡,他是蒋声声唯一认识的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天大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薛沐洋握住蒋声声的手:“声声,难道你就一点都没察觉?我可是整整在你家蹭了好几个月的饭。”
闻言,蒋声声心跳突然变得飞快,面对薛沐洋炙热的目光,她瞬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赶忙从薛沐洋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我只把你当朋友。”
薛沐洋豁达地笑了笑:“朋友跟男朋友就少了一个字,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不介意再多努力努力。”
蒋声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