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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年又匀出一处庄子,他找了一些蚕农,专门喂养这些特别能吐丝的蚕。
见那几张蚕卵陆陆续续的孵出小蚕,他这才放下了心来。
……
这日晌午,宋四丰从院子里摘了个大寒瓜进来,他的裤脚高高挽起,脚上还有一圈的黑泥。
宋延年打了一盆的清水过来,劝道。
“爹,这么热就别去地里忙活了,回头中了暑气就不好了,你瞧爷爷,多晒了一会儿太阳,这两天人都昏头昏脑的。”
前几天,宋友田在隔壁的王大爷家照料鸟儿,不想反倒把自己照料病了,这几天都是老江氏和江氏在照顾他。
这善昌县的夏日,就是比他们小源村的来得闷热。
宋四丰洗了把脸,这才洗手冲脚,他听到自家儿子这话,顿时不赞成了。
“这可不行,人还是要干活的,你又不让我当那衙役……再说了,我又不想你爷爷那么傻,大中午了还在外头忙活。”
“儿子你就放心吧,晌午最热的那段时间,我都不会胡来的。”
宋延年无奈。
片刻后,他又问道。
“爹,我过两日去府城,你和娘一起去吗?”
宋四丰停了动作,“是去交税银吗?”
宋延年点头,“咱们来善昌也有一段日子了,爹,你和娘还没有去这里的府城玩玩呢,过两日咱们一起去啊。”
“府城热闹,还能买些新鲜的玩意,府城的东西也好吃,爹,走嘛走嘛!”
宋四丰有些心动。
“但是,这,你爷爷还有些不舒坦呢,我丢下他跑去玩,这不好吧……”
宋延年:“哪呢,今儿我还找了谢大夫上门,谢大夫说了,爷爷就是中了些暑气,休息两日就好了。”
他觑了下他爹的脸色,加大筹码:“我可是听说了,这府城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的都是最新的话本子,爹,可好听了,那故事才叫做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保准你听了都舍不得走了!”
宋四丰:……
“那我和你娘商量一下。”
宋延年满意。
这事妥了。
……
善昌县的府城唤做东湖郡城,离善昌县远着呢,宋延年倒是去过一两次,车马行进约莫要三日的时间。
这日,马儿在官道上奔跑,带动车轮咕噜噜的前进。
王昌平打开车帘,立马就吃了一嘴的灰,他连忙将帘子放了下来,回过头就冲车上的宋延年抱怨。
“你也真是的,哪里有让咱们跟着银子后头跑的道理,凭白吃一嘴的灰!”
“呸呸呸!银扇,拿水来!”
宋延年收回逗小蓝的手,瞥了一眼过去。
“总不能让银子跟在咱们后面吧,这要是跟丢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你来赔?”
王昌平讪讪:“哪就至于丢了哦。”
他瞥了宋延年一眼。
这谁的银子都有可能丢了,就宋延年的银子绝对不会丢!
……
辛勤了一整日的太阳在放出最后一抹霞光后,纵身一跃,跃入了山谷中,徒留半天空的霞光。
宋延年掀开帘子,他看了看周围,招呼前方的马车停下来休整。
“再往前就是一条盘山路了,咱们明日天明了再走,今夜就在这里休息。”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吩咐李大牛和李华贤去捡一些枯枝过来。
“山里的夜晚风凉露重,点个火把能够驱寒,还能威震野兽。”
“是,大人!”李大牛和李华贤转身去捡大块的木头。
宋延年:“不要走远。”
“是!”远远的传来两人的声音。
……
宋延年上前几步,掀开前一辆马车的车帘。
他们这次共带了两辆马车,前头的那一辆装着税银,李大牛和李华贤一人赶一辆马车,宋四丰就在前一辆马车里守着税银。
宋延年:“爹,下来活动活动,老闷在车上不好,身子会麻的。”
“就来就来。”
宋四丰一边跳下马车,一边还不放心的回头。
“儿啊,这马车里没人,要不要紧啊?”
他突发奇想,又操心道。
“马儿会不会突然受惊,然后带着税银子跑了?”
原谅他这么紧张,他这个乡下汉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银子。
白晃晃又胖嘟嘟。
真是可爱!
宋延年失笑:“不会不会。”
……
很快,李大牛和李华贤拖着几截的枯枝回来了,宋延年吩咐他们将两辆马车停得靠近一些。
银扇帮着李大牛一起将火堆架起。
……
天色昏黄下来,宋延年看了看天色,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在马车和火堆周围画下一个圆圈。
还不待众人松口气,只听这小宋大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山里多精怪,尤其是山鬼,特别的凶残!坊间向来有前亡后代,捉生代死的说法……所以,你们夜里早点睡觉啊,要是听到动静也不要多加理睬,那是山鬼来欺骗你们呢。”
最后,宋延年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