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思这时候才猛然记起,冯厉是有心脏病的。
冯厉一直好好的生活着,从来没有发过病,以至于她都快要忘了冯厉心脏不好这回事!
严亦思猛地蹲下身子,背起冯厉,拔腿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跑到医院的时候,她浑然不觉,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
冯厉被医生带走,她失魂落魄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揣在怀里,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地面。
那一刻,盘旋在她脑子里的,都是分离、永别、死亡这类的字眼。
她的心简直像被人拧毛巾一样拧着,皱在一起,始终舒展不开。
假如,只是说假如,冯厉这次醒不来,那她是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她穷追不舍,冯厉也不会突然发病。明明知道他心脏不好,明明知道的……
严亦思向后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双眼空洞地望向天花板,只觉得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悔恨,恨不得有时光机,回到冯厉晕倒之前。
严亦思独自愣神之际,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无力转头探看,任由脚步声越来越近。
“亦思?你怎么在这里?”
冯耀齐看到走廊里坐着的严亦思,很是惊奇,“你原来比我还早到啊。”
严亦思此时此刻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冯耀齐过来,眼眶一红,站起身飞奔过去抱住他,把头埋在胸膛里,声音里带了哭腔:“我差点把冯厉害死了。”
冯耀齐是按着严亦思的交代,从附近的医院一路问到这家医院,好不容易有了冯厉的消息,却看见严亦思早他一步赶到。
冯耀齐完全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以为严亦思只是担心冯厉,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安慰她,“别乱想,冯厉会没事的。他也不是你害的。”
这时,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严亦思立马上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摇摇头,“没有这么严重,不过病人心脏不好,以后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这个你们做家长的要注意。”
严亦思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冯厉已经醒了。
严亦思走过去,坐在床前,握住冯厉的手,哽咽道:“对不起。”
冯厉躺在病床上,看着严亦思一脸歉意,虚弱地叫了一声,“妈。”
“不是你的错。”
严亦思听到冯厉这样说,心里更加愧疚,她握紧冯厉的手,保证似地说:“你放心,再过两年,我带你去北京做手术。”
现在国内的心脏外科手术还不太成熟,不过再过两年,就能做心脏微创手术。到那个时候,她一定要把冯厉带去北京一趟。
从医院把冯厉接回来之后,严亦思对于冯厉的态度,可谓是九转十八弯。
冯厉无意间说要吃藕汤,但是藕这个季节是没有的。
严亦思跑遍了整个城里的菜市场,终于为冯厉买到藕,给他炖了新鲜的莲藕排骨汤。
冯厉随口提了一句看见别人在打游戏。严亦思立即给他买了一整套的游戏机。
冯厉说要出门去散步,严亦思抢先给他开门。
冯厉要洗脸,严亦思就给他拧毛巾。
总之就是,冯厉说东,严亦思绝不往西。
冯厉俨然成了家里的老大,他说出的话,具有绝对的号令,因为不服从的人,看着严亦思的脸色,也会选择服从。
这下冯惠就不大爽快了。她拉着严亦思的衣袖,委屈巴巴,“妈,我也想要游戏机。”
严亦思瞪她一眼,“你还想不想好好学习了?”
冯惠气愤地反驳,“可是为什么你给二哥买了!”
“因为你二哥玩游戏也能考第一。”
冯惠:“……”
冯惠气得牙痒痒,但又无法反驳。
冯惠在严亦思这里没讨着好处,气呼呼地去冯耀齐那里告状,“爸,妈最近好偏心,给二哥买了好多东西,却一点也不给我买。”
冯耀齐摸摸冯惠的脑袋,“你别不凭良心说话,你想要的,你妈哪里没给你买了?”
“我想要游戏机,她不给我买!”冯惠气得脸红脖子粗,“为什么二哥能有,我不能有?”
“游戏机会影响你学习,你妈也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呢,她就是不想给我买。”冯惠撇着嘴,“她就是偏心二哥。”
冯耀齐笑道:“除了会影响你学习的东西,你要的其他任何东西,哪一样你妈没买给你?”
冯惠昂着脖子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她要的东西,严亦思基本上都给她买了。
但是,严亦思最近对冯厉好得太过分了吧!
冯惠心里不爽,嘴上又不愿意承认,只得闷闷地说:“爸,你也不帮我,你们都偏心二哥!”
刚进门的老徐听到这一句,嚷着:“谁不帮咱们的小惠?”
冯惠跑到老徐身边,乖巧地叫道:“徐叔叔,你来啦。”
老徐捏了捏冯惠的脸蛋,往屋子里走,“你刚才说什么?谁不帮你,谁偏心谁?”
冯惠瞟了严亦思一眼,又瞟了冯耀齐一眼,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