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他敲敲屏幕。
林绵回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啊,就是替祁阮可惜。”
“你可惜什么,不是祁阮欺负你的时候了?”江聿低声揶揄。
林绵眼眸动了动,他直视着江聿,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沉默几息,动了动嘴角:“如果,我没有跟你领证,你会不会联姻?”
江聿意外挑眉,勾着笑,不说话瞧着林绵,视线直白又强势,仿佛叫她脸上的神情无处藏匿。
林绵一把按住摄像头,她的画面陡然黑了,“你别这么看我。要是难回答,就不要回答。”
江聿换了个姿势,他浅瞳看过来时带了几分重量,薄唇溢出一句:“你希望会还是不会?”
三言两语就将主动权交到她手里,林绵回答不回答,都陷入他设置的话语圈套。
林绵皱起眉:“我先问你。”
“是你说难回答,就不要回答。”他开始耍赖。
“好吧。既然你不回答,我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要耍赖谁不会啊,林绵抱着枕头,轻轻靠在床头,柔软的软包床头不硌骨头,靠着还算舒服。
江聿眼尖,忽然看见眯起眸,嗓音略沉:“你后颈怎么了?”
林绵也疑惑,“没怎么啊?”
她手顺着后颈探下去,从尽头里看到后颈到肩膀这块儿红了一道,陡然想起估计车祸时磕到的。
按着不痛不痒,她真的没感觉,面对江聿凌厉审视的目光,林绵放下头发,状似随意:“可能是拍戏的时候弄的,没事。”
江聿紧绷着脸色,蹙着眉,语气沉沉,没了散漫气:“绵绵,你没骗我?”
林绵唇角扯出点笑:“真的,没骗你。”
“我也没骗你。”
林绵敢想问没骗什么,听见江聿缓缓吐字:“我不会联姻。”
很快他换上一副痞态语气,轻撩眼皮,目光摄人心魄:“我在等命定之人。”
指尖在屏幕上戳,林绵问:“那你等到了吗?”
江聿微微俯身,拍摄视角略变,他说:“你是不是想骗我说情话?”
林绵没做声,江聿抬了抬下巴:“镜头拿上去,让我看看你后颈。”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
林绵往床头一靠,浅笑着摇头:“真的没事,你看我这样都没感觉。”
为了证明真的没事,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江聿。”
江聿正要挂电话,林绵忽然想起点事,叫住他:“Roy,你信占卜的结果吗?”
原本都起身准备换衣服洗漱的江聿,放下睡衣,重新坐下,思考着她的问题,几秒后扯唇:“信,也不信。”
林绵抿了抿唇,“怎么说?”
江聿坦言:“分什么事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绵提起林西西又给自己问了牌,结果不如人意,江聿反倒笑了,笑声很轻通过电流传递,却很蛊人:“她跟傅西池啊?”
林绵微微睁大眼,“你怎么也知道?”
“只要傅西池在场,林西西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身上。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很容易露马脚。”他想说林西西那么直白,但凡懂得人都看得出来。
下一秒,江聿毫无预兆地压低嗓音:“好想你。”
林绵逐渐习惯江聿突然的黏人,半垂着眼皮,睫毛在鼻根两侧刷下两道阴影,薄唇被灯光照得红润,弯唇挑衅:“那你想。反正又做不了什么。”
江聿睨着她几秒,微微挑起轻佻笑意,长臂伸去关掉了顶灯,只剩下一盏壁灯,昏黄的灯光将他包裹。
他往下移了移,背贴着枕头,头抵着床头,身体微微仰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绵,绷着的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尽显,指尖慢条斯理地抓着纽扣。
林绵耳根有些热,但两人刚过招,她要是害羞就认输了,干脆将手机放在床头,整个人趴在床上,托着腮盯着他看,像在认真观摩一场视觉盛宴。
长指一颗颗旋纽扣,他动作故意很慢,折磨她似的,解开的衬衫被他脱掉丢在床位,手又往下。
林绵视线飘忽,耳朵烧得通红,她故意把手机放平,不去看他快速滚动的喉结。
江聿看不见人就喊她名字,低哑地嗓音哄着她:“想不想我?”
林绵脸埋进被子里,嗓音有些闷,让她有种重回伦敦的错觉,当初江聿也是这么逗她,让她上瘾。
“想——”尾音被被子收走一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布满了潮气,被子有了温度。
林绵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似的,浑身浸润着绯色的潮气,白皙如玉地横陈在蓬松的被子里。
漂亮的睡衣随意丢在床尾,她赤足轻快踩过地板,苗条朦胧的身线快速没入也浴室。
或许是觉着自己瞒过了江聿,林绵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闻妃,十点多来敲门。
外面哗哗啦啦下着雨,刮着风,有些细的沙子刮在窗子上,弄出动静。
她还没彻底清醒,陷在蓬松的被子里捂着眼,忍受着闻妃敲门,指尖从被子里探出去摸索到手机,解锁,拨给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