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说过要放开他,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您的抹茶拿铁到了,请慢用。”店员小姐亲切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被惊的回过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一辈抹茶拿铁,滚烫的咖啡些许溅落在旁边白居檀的衣服上。
一下子吸引了整个咖啡店的目光,原本他长得出众,就已经让很多人关注这里。
“两位没事吧?”店员小姐急切的询问着。
“没事,不好意思,这个杯子我会照价赔偿的。”
宋朝雨的声音冷静的出奇,她蹲下来身来,想用纸巾将碎片捡起,目光却落在停在她面前的身影上。
一块青墨色的方巾出现在她眼前。
指节分明的手和青墨色的方巾交相映衬,冷白的肤色越发显得方巾颜色浓厚。
这只手离她很近,她能看清他干净剪短的指甲,看清他骨节清瘦的手腕,听见他低缓的呼吸。
“你的手指被划伤了”温和清淡的嗓音如山上寒松。
还是一模一样的待人温柔啊,前一世她就是因为这种温柔陷入其中。
她屏息了许久,任由内心沸反盈天。
压下声音中的异样,平静道:“你的衣服上也被溅到了,你还是用方巾擦擦吧。”
“两位都不要动,我来扫就好了。”店员已经拿起了清扫工具过来趁着这个空档,他什么也没说,将方巾放在她手上,起身就走。
她捻着方巾,沉默了许久,在他即将踏出店门的时候,才开口提醒道:“你落了一件东西”
是他弯腰时掉落下的钢笔。
她原本可以不喊住他,因为清楚的知道这是苏梨夏曾经送给他的礼物,也是苏梨夏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回想起上一世,她不是没有痛心怨恨的瞬间,但是,说到底白居檀其实也没做错过什么,结婚后尽到了所有丈夫的责任,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是她心有贪恋,心有不甘对他提出了结婚。
那个时候她明知道他心里没有她,是她自以为岁月能淡化苏梨夏在他心中的印记,只要她在他身边足够长,长过苏梨夏,那么她也许就能得愿以尝。
是她忘了,她当初爱上他,就是因为他深情、专一、至死不渝。
他的确做到了专一,但谁让他专情的对象不是她呢?但他对她是真的好,所有的体贴、细心、温柔,除了心之外,他把所有能给她的都给了。
但心是强求不来的,他没有对不起她,是她自己选的。
当年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确实,求仁得仁罢了。
所以这一世重来,她没有所谓的报复、抱怨他的心思。
严格上来讲,她也许还欠了他,把他关在她身边二十年。
他缓缓转过身来,门外的星云成了映衬他的背景,清淡的眼眸落在她手中的钢笔时,仿佛湖泊里坠入了星光。
接过钢笔
当他触及到她的目光时,忍不住有片刻的怔楞。
该怎么形容她的目光?
那是一种复杂情感交织的感情,仿佛跋涉过漫长的时光,见到一位故人的神情。
但他确定他不认识她
“谢谢”白居檀道谢,他的视线没有过多的在她身上停留,收拾好东西直径走向店外。
要说起他们之间的这个故事,单纯就是她暗恋白居檀,而白居檀暗恋、等待的却是苏梨夏。
可惜的是,不是狗血的三角恋,谁让苏梨夏不喜欢白居檀呢?
苏梨夏和白居檀之间是七岁到十七岁的青梅竹马,但生活就是这么意外。
苏梨夏的父亲曾爱慕白居檀先生的母亲,苏梨夏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心底有着那么一个年少时候的爱人。
苏梨夏的父亲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了同班同学,两个人偷偷青□□恋一年,可惜因对方家中工作调动,便举家搬迁,从此失去联络。
然而,苏梨夏的父亲未能忘怀心中那年少的爱恋。
后面即便因父母的压力和苏梨夏的母亲结婚,他也仍旧保留着他与年少恋人的往来书信。
苏梨夏的母亲向来沉默寡言,对于丈夫心中另有他人的事情不置一词,但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生下苏梨夏之后,她的身体便有些不好,更因看着家中那些被丈夫妥善保管,哪怕搬家也不曾丢弃的书信,郁结于心。
身体状况便一直没有好起来。
在白居檀七岁,苏梨夏六岁时,白居檀的母亲带着白居檀孤身二人搬到了那座江南小城。
这时命运的齿轮转动,在这里白居檀的母亲和苏梨夏的父亲相逢。
但他们却从未表露过出过往的牵扯,苏梨夏的母亲也一直不知晓白居檀的母亲便是苏梨夏父亲年少时的恋人。
看着两位孤儿寡母,苏梨夏的母亲还多番有意照顾。
一来二去,年纪仅差一岁的苏梨夏和白居檀便也一起照顾,青梅竹马。
直到十七岁那年,白居檀家中火灾,那时白居檀还在学校,苏梨夏父亲冒死进屋救白居檀母亲,结果两人双双葬身火海。
若故事在这里便结尾,那么,白居檀和苏梨夏也不会落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