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兄自便就是。”
项锐苦笑道:“原本还想着同冯姑娘长谈一番,看来是我想岔了。”
冯婉笑得愈发灿烂:“长谈倒是随时欢迎,只是方才那些想来是项兄私事,我还是不便多听——但,若是项兄有些其他的趣事见闻要分享,我倒是十分期待。”
她说得十分坦然,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摆明了就是不想掺和什么权谋大事。
项锐也是在人堆里打滚了那么多年的人物,哪里还不懂她的意思。
故此,他也不由得放松了心情,跟着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由衷的笑意:“冯姑娘真是玲珑心思,倒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冯婉笑道:“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项兄好好休息。下回有机会,咱们再把酒畅谈。”
项锐欣然允诺,目送着冯婉转身走远,一回头就见到他那位表兄正抱着胳膊靠在一截断墙旁边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见他那表情,项锐不免就有些头痛,当即道:“你在那里多久了?”
表兄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笑道:“也没有多久,刚刚好把你们两位这一番‘打情骂俏’从头到尾、一点儿不差地看完了而已。”
项锐无奈道:“什么打情骂俏,这不过就是邻居之间普通的谈话……你不要每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仔细舅舅捶你。”
一听项锐提起舅舅,这位表兄马上脸色大变——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想到他老人家那张黑脸,还有那可怕的拳头,表兄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当即就歇了逗弄这个表弟的心思。
可惜了,那小姑娘多水灵啊。而且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宜室宜家那种。偏偏这表弟跟个木头疙瘩一样,说不准,这么好的姑娘就是人家的了。
他得想个法子帮帮忙才行。
对于他表兄的好意,项锐一无所知,他全副的注意力,都在那件大事上。
故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闲话,直接进入了正题:“既然回来了,就说说正事儿罢。京城那边儿如何了?”
表兄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圣人的身子恐怕不太行了……凤家要扶老七上位。”
他说到这里,想到此前见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又有点儿牙痛:“想必你今儿也见到了,那位每日都跟在凤大姑娘还有凤家大太太身边儿献殷勤,好歹也是个皇子,居然沦落到靠女人上位,真是没眼看。”
项锐对此深以为然,但是他却也没有背后议论人的习惯,只叹息了一声,揭过了这一节,继续问道:“父侯怎么说?”
他表兄道:“姑父还是老样子,只说要你老老实实在这村里蹲着,切忌胡乱出头,不得轻举妄动。”
项锐一听这话,原本隐约燃起的希望之火,立刻又熄灭了。
即便他近来耐性好了不少,但接连收到这样的命令也不免泄气。
他表兄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行了。都知道你憋得难受,等一等罢,不差这几天了……毕竟你大哥已经出了那事儿,姑父也怕你再……”
他不提项锐的大哥还好,一提起他来,项锐立刻怒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旁边儿的石头断墙又裂开了两块儿,表兄自知失言,只得轻咳了一声,道了歉,然后忙不迭地溜走了。
项锐的大哥,惊才绝艳的西襄侯世子,如同流星坠落在最为璀璨之时,这件事是他们一家子都不能言说的伤痛。
也是怪他,一时间有些没过脑子,不小心触碰到了,还是赶紧跑走,多探听点儿消息弥补好了。
比如那位七皇子跟那凤家的太太、姑娘那边儿,看着就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还有,听说那位凤家的老太太,也往这边儿来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若不是为了项锐,那就是为了其他的事儿……
而根据他的情报,他们还真的好似不是为了项锐来的。
居然还真是为了别人。
这个别人,就是那位邻居小姑娘了。
听说是会凤家独门的祈禳舞步……这就有意思了。说不定这小姑娘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那么看来,这探听情报的事儿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他一想到这个,不免又开心起来,当即就制定了接下来的打探计划——那必须是三方同时进行。
反正他要脑子有脑子,要人手有人手,指望他那个脑子死板板的表弟,那是一辈子都不要想着把这些事儿弄清楚了。
若是这样,那他那位大表弟不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