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容妃似乎没死。
果然,她母亲回答她:“不会。”
裴青禾平静地望着她母亲:“因为镇北王妃吗?”
裴南月手中动作一顿,那双睥睨凛然的美眸快速划过些什么。
裴青禾说:“容妃是镇北王妃的长姐,哪怕看着镇北王夫妇的面子,皇上都不会杀她,更何况,她还是四公主和二皇子的母亲。”
只一瞬,裴南月恢复正常:“你明白便好。”话落,松开了怀里的花猫。
她抬起头,裴青禾发现她此刻的眼神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母亲是不是不开心了?”
“并未。”
裴南月眼神淡淡的平静的滑过她,面上带着一丝疲倦和习惯性高高在上的疏离。
裴青禾眼中闪过心疼之色,“无论是谁,所有让母亲不开心的人,女儿都会让他们消失。”
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裴南月怔了一瞬,方才开口:“我儿身上戾气太重,去那奉天殿好好修身养性罢。”
奉天殿。
裴青禾差点忘了,她还要进宫抄写道经。
裴南月交待她:“皇上最近宠爱的那位弘一天师,你可以好好请教一番。”
弘一天师。
齐醒。
她记得这人从进宫开始便颇受帝王信任,且将来会步步高升,当上当朝国师,直到后来兵变,卷了金银细软之后连夜跑路。
此后,隐匿江湖,再无音讯。
一个江湖骗子,能做到当朝国师,自然不是一般人。
她和他前世没有太大的交集。
这一世,她怕是得会一会这弘一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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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禾离开后,云奚公子回到殿内侍候,他见裴南月已面露疲态,贴心走上前道:“殿下累了,云奚服侍殿下歇息。”
裴南月原本放空的双眸忽然有了焦距,她对云奚公子道:“你过来。”
云奚公子俯下身,半跪在裴南月面前。
女人的手纤纤如嫩荑,肤白如凝脂,在他面上轻轻拂过,云奚公子垂着眼眸,温柔笑言:“郡主最近似乎变了一些。”
裴南月懒懒嗯了一声,眼底是谁也看不懂的幽光。
她说:“我的女儿本该就是这样的。”
话落,玉指勾开了云奚公子的衣带。
薄衫尽褪,泄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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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鱼台阁,春月便着手给裴青禾准备进宫要带的衣物,只等宫里的人来接她们郡主。
待到申时,宫中来人,春月陪裴青禾出门时,有婢女带着裴南月的口令前来,命春月留守鱼台阁,只许郡主一人进宫。
这一点,裴青禾可以接受。
她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自然对她母亲的命令毫无异议。
可当她出了府门,看见马车旁等候她的萧檀及后,她脚步僵在了原地。
为什么他还要入宫?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她现在带上春月还来得及吗?
直到上了马车,裴青禾方才知道,原来萧檀及是奉旨入宫。
裴青禾十分不理解,她被传入宫中抄写道经也就算了,为什么萧檀及也要去?
难不成是萧檀及被她皇帝舅舅注意到了?
她那皇帝舅舅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然后找个时间杀了萧檀及?
裴青禾忽然觉得马车内空气不流通,她闷得心慌。
这时,萧檀及抬眸瞧她:“魏王府的事情,郡主怎么看?”
来了来了。
他来了。
萧檀及一开口便让裴青禾感到十分头疼,她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愤愤道:“魏王府要害我,我自然希望皇帝舅舅替我出气。”
萧檀及左手拇指戴着一枚指环,这指环对他似乎十分重要,前世她从未见他摘下过,他每次思考问题时都喜欢摩梭指环。
此刻便是。
只不过听到裴青禾的回答后,他停下了动作,那双眼中忽闪而逝什么东西,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接着便神情冷淡的别过眼不看她了。
须臾,他平静开口:“郡主当真如此认为?魏王府被查办,那魏王府的二公子怕是也会受牵连。”
裴铮。
又是裴铮。
他怎么总跟她提裴铮。
裴青禾原本就为了这事犹豫不决,眼下被他提起,她仿佛被人触碰逆鳞一般,脸色沉了下去,避开他的话,闷闷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记得到了叫我。”
说完,便闭眼假寐。
拒绝再和萧檀及讲话。
她的抗拒,萧檀及看在眼里,那双总是阴晴不定的眸子落在她脸上,蓄满了幽光。
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停在宫门口。
前来迎裴青禾的依旧是莫公公。
莫公公告诉裴青禾,她即将要在宫里头待上小半月,专心抄写道经,为国祈福,还说这是莫大的荣耀,是别人求之不来的福气。
裴青禾听后只想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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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禾这几日住的地方被安排在离奉天殿不远的玉蓬殿内。
因男女有别,萧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