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彤,挽彤。”她叫了两声。
江挽彤停了下来,回过头俯视着她,而后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哭道:“娘,我们怎么办啊……秦霄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们?”
江夫人嘴唇惨白,脸色发青,浑身散发着腥臭,她缓缓抬起手来,抓住了江挽彤的手,道:“别怕,别怕……”
她此时心如死灰,江挽彤不知道,她可是很了解秦霄的,他那种薄情之人,指不定早就急着撇清干洗了,哪里会想着救她们。
“娘,你有办法对不对?你肯定有办法!”江挽彤瞪大眼睛,近似癫狂地看着她。
江夫人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她,“我……”
江挽彤见她不说话,顿了下,突然吼叫道:“都怪你都怪你!”
她指着江夫人:“要不是你克扣了她的嫁妆,要不是你说找杀手,我们怎么会落得这境地!都是你害的!你还勾引我相公!你不要脸你不要脸!你该死!”
江夫人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她,无声落泪。
江挽彤又爬起身,冲到牢房门口开始拍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就在江挽彤大喊大叫的时候,突然地牢里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人提着食盒跟着狱卒走了进来,那人长得很普通,弓着背垂着头,身上带着腐朽的气息。
狱卒打开门,把那人手里的食盒和一个包袱放进牢房又锁上门,道:“只有一刻钟,赶紧的。”
说罢狱卒离开了,江挽彤期待地看着来人,忙不迭地问:“你是秦霄哥派来的吗?他想到办法救我们出去了是吗?”
来人声音沙哑道:“是,秦公子说他正在疏通关系,让你们放心,明天就可以出去了,这是他给你们准备的饭菜,还有给江夫人准备的汤药和保暖的衣物。”
江挽彤闻言激动道:“真的吗?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吗?”
那人点点头,道:“小姐夫人慢用,老奴先走了。”
他缓缓转过身走入黑暗中,江挽彤已经饿了一天,早就饥肠辘辘,赶紧把食盒提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碗米饭,一个汤盅,两个荤菜一个素菜。
她看了看江夫人,还是忍不住道:“起来吃饭了。”
江夫人又半睡半醒的,江挽彤叫了几声没反应,便不再管她,自己拿着筷子开始大口吃饭。
一碗米饭快要下肚子的时候,江夫人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看见江挽彤背对着她坐着的背影。
她眼神移动到了旁边的食盒上,一下愣住了,强撑着身子伸出手去抓住江挽彤的衣服,“不要!”
江挽彤回过头,不耐烦地看她,“秦霄哥刚派人送来的,你吃不吃?还有给你的药。”
江夫人脸色大变,几乎是尖叫着拉着她,“不要吃!不要!吐出来!快吐出来!”
江挽彤甩开她的手,厌恶道:“你发什么癫?”
江夫人叫道:“有毒!这饭菜里肯定下毒了!”
江挽彤心里也咯噔一下,但她根本不信,“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不吃拉倒……”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阵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觉得是自己吃得太猛了,用手揉了揉肚子,却越来越痛,痛得她开始发出惨叫来。
“我肚子……好痛……”她痛得跪坐在了地上,“娘……娘……”
“挽彤!挽彤!”江夫人爬过去抱住她,江挽彤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很快就全身抽搐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江夫人疯狂大叫着,爬到牢房门口拍门,却没人回应。
很快江挽彤就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身子也逐渐僵硬。
她意识消逝前的最后一刻,想的仍然是,不可能,秦霄怎么会给她下毒……
而在这不久前,县城城门关闭之前,守门官兵拦下了一驾马车。
车里坐着的正是乔装改扮准备趁着关城门之前出城的人多的时候溜出去的秦霄。
“江家姑爷,你这是想去哪儿啊?你可是江家一案的重要证人,可不能现在走啊。”官兵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秦霄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都乔装打扮成这样了,还是被直接认出来了,说明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监视住了。
而江挽云下午说的话,定是故意诓骗他的,那他派人去大牢的事定也被发现了。
秦霄闭了闭眼睛,眼底浮现出一片绝望。
江挽云,陆予风,他就是做鬼,也记住他们了。
“把他绑起来,押回衙门听审,嘿,以为能蒙混出城,当我们兄弟是只知道吃干饭的啊……”
天黑尽了,又是风雨大作的一晚上,江挽云正把床上的凉席换下来,把两个人的被子放一个床上,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去买厚被子,只能先凑合着睡一张床了。
但这天晚上大家都没早早上床睡觉,他们在等一个消息。
陆予风挑了挑灯芯,道:“你风寒还没好,先上床睡吧,我等着就是。”
江挽云披着衣服坐着,摇头,“不,我睡不着。”
陆予风道:“秦霄的马车已经被拦下来了,县太爷也带人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