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除了屁股哪里也不痛,但是他一贯如此, 只要撒谎说自己哪里痛, 家里人就会对他嘘寒问暖,还会拿吃的玩的来哄他。
陆予梅连忙又把他仔细查看一番, 确定没什么明显伤口才放心, 但她余怒未消, 见周围人都只知道看着,没有一个人上来关心树儿, 只知道关心江挽云, 她就更气了。
指着江挽云道:“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伤我树儿!”
江挽云无奈道:“我在扫灰, 他突然来拉我裙子。”
陆予梅不信:“他为何拉你裙子?”
江挽云:“你问我干嘛?你问他啊!”
说罢眼神扫了一眼林玉树。
她最讨厌的就是熊孩子, 若不是这儿人多, 她刚刚就想把他打一顿。
林玉树仰着头, 得意地看着她, 横着眼睛道:“我没有!你骗人!”
只要他不承认就行。
陆予梅肯定相信自己儿子, 也不承认道:“我的树儿才六岁, 他就算不小心碰了你裙子,能把你从凳子上扯下来吗?分明是你自己没站稳。”
江挽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神变冷道:“你扯了我裙子,还想要我的口罩,把我吓得摔了下来,若是你跟我道歉,我就不跟小孩子计较,若是不道歉,那让我还回来也行,你站上去,我扯你裤子把你扯下来。”
林玉树自然不肯,毫不畏惧地看着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是你自己摔下来的,关我屁事!”
这时传林站出来道:“我方才听见你说要我三婶把口罩给你了!”
柳氏他们也听见了,只是不好开口。
陈氏等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为难了,他们自然是相信江挽云的,林玉树啥人大家都清楚。
照说这其实是一件小事,往小了说是小孩子调皮,但往大了说,这么小个孩子就撒谎成性,调皮捣蛋,长大了不是成街溜子就是成二流子,还扯女人裙子,不就是父母没教好嘛。
江挽云道:“听见了吗?给我道歉。”
林玉树噘着嘴,“我不!凭什么?你谁啊?这是我外祖和舅舅家!你是哪来的野女人!”
陆予梅见他越说越过分,想捂住他的嘴,林玉树对她拳打脚踢地挣扎着,“痛,屁股痛,哇呜呜呜,我要回去告诉爹爹,有人欺负我!”
陆予梅有些尴尬地看着陈氏等人,“娘,玉树他还小,刚刚又摔了,正闹脾气呢,三弟妹就别再让他道歉什么的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嘛,何况方才她把我树儿撞倒,还压他身上,我还没计较呢。”
一听这话,柳氏忍不了了,叉腰道:“我说大姑姐,这人是你带来的,让他坐着吃瓜子他要乱跑,还害得挽云摔了,这犯了错就要认,哪个小孩子没挨过打啊?不打不听话你不知道吗?看看这娃都被你惯成啥样了?本来这话不该我一个做舅妈的来说,但我实在不想看着好好的一个娃一点事儿都不懂,你不教好他,迟早有人帮你教育。”
陆予梅瞬间火了,站起身来道:“你啥意思啊?你说我儿没有教养啊?”
柳氏回道:“可不是嘛,从前来家里不是拿竹丫子把后院的菜苗打得稀巴烂,就是捡石头砸鸡圈里的鸡,不然就是看哪个屋门没关跑进去乱翻,至少我家传林和绣娘不会这样。”
陆予梅气急:“你……”
陆予山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柳氏甩开他道:“我就要说,上回儿他来家里,把绣娘推得差点摔下井里,是绣娘扒住了井口才没事,这事儿我还忍着没发作呢!”
陆予梅说不过柳氏,把眼神转向陈氏,“娘!你帮忙评评理啊!玉树就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他不过调皮了些,怎么到他们嘴里就成了坏心眼了!”
一边是儿媳一边是女儿,陈氏感觉自己头都大了,道:“行了都消停点!既然挽云是因为玉树才摔下来的,玉树给你三舅妈赔个不是去。”
玉树一听自己的外祖母也向着别人,可不依了,扑过来就推了江挽云一把,“你这个坏女人!”
“诶!”
江挽云可没想到这孩子还挺倔,胆儿也挺大,差点又把自己推翻,一把把他的胳膊揪住,冷声道:“你推我是吧?这回抵赖不了了吧?”
“放开我!放开我!”
玉树不依不饶地想踢江挽云,江挽云能让他踢着?双手一扭,把他的手反剪在背后。
“放开我儿子!”陆予梅跳起来就要过来抢人。
“真是胡闹!都给我静下来!”陆父终于看不下去了,沉声呵斥道。
他一般是不管家里女人孩子的小打小闹的,但吵来吵去属实叫人头秃。
这时陆予风拿着药出来了,见此情景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走上前道:“把人给我,你去上药。”
江挽云看了看手里不服气的林玉树,接过了药。
陆予风把林玉树揪着,看着动作轻柔,实际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你伤了你三舅妈?”
他语气冷淡地问。
林玉树狡辩:“我没有,是她自己摔下来的,还把我撞痛了!”
“三弟……”陆予梅想说什么,但陆予风没理她,而是继续问:“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