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夺过唐钝手里的书, 意味深长的催促, “小嫂子在街对面等着呢, 再不过去, 她就扑过来抓人了。”
“......”
云巧歪着脑袋,目含急切,学子们暧昧地将唐钝往前推,“小嫂子,人我们给你送过来了啊。”
云巧嘿嘿的笑,“谢谢。”
“......”唐钝故作深沉的皱起眉,训云巧,“好好站着。”
云巧乖巧的站直,“唐钝,你回来了呀。”
身后有人看着,唐钝语气没什么变化,“你何时来的?”
“来好几天了,门房说你们游历去了,不知道哪天回来。”她说话细声细气的,见那群学子推攘着往前凑,她弯起唇,回了个灿烂的笑。
学子们一怔,跟着笑了起来。
唐钝看她望着身后,笑得一脸傻气,眉心跳了跳,大步进了客栈,她忙小跑跟上,“唐钝,他们为什么唤你若愚兄啊。”
“山长给我起的字。”
男子及冠,家里长辈都会取字,普通百姓家不讲究这些,但孙山长说他往后要走科举,会有人借此奚落嘲笑自己。
“以后你就有两个名字了?”
“这么说也行。”
掌柜领着客人到房间出来,见唐钝穿着学子服,身形挺拔,淡雅韵致,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态度不由得恭顺许多,“公子可要住宿?”
他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了,不是重男轻女人家养出的兄妹,而是夫妻。
唐钝有事问她,夜里回去会惊醒同屋的学子,便说,“她对面的屋有客人住吗?”
“没,给你留着呢。”
云巧这几日没出过客栈的门,街上有卖吃食的,她吆喝两声,人家给他送到楼上,掌柜觉得她无聊,每天都会端两盘瓜子给她打发时间,今个儿已经送过一盘了,她们进屋,掌柜又送来一盘。
出去时忘记关门了,云巧想起翔哥儿给她的钱藏枕头底下的,进门就奔去床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掌柜眼观鼻鼻观心的放下盘子,同手同脚走了出去,眼神都是飘的。
给臊的。
“掌柜,楼上还有房吗?”
“没了没了。”掌柜急声回,想起什么,叩了叩门,小声道,“公子,客栈不太隔音。”
动静小点。
“......”
唐钝知他会错了意,没有多解释,关上门,拉开凳子坐下,“找什么呢?”
“钱啊,翔哥儿给的。”
钱没有少,云巧将钱袋放回去,拿枕头压着,唐钝好笑,“谁把钱塞枕头下啊?”
“翔哥儿教我的。”云巧这几日剥瓜子剥的大拇指指甲疼,坐在桌边,望着瓜子不动,见唐钝也不动,道,“你吃呀。”
“你不吃?”
她抬起手,大拇指有些肿,指甲里还渗着血丝,唐钝她怎么弄的。
“剥瓜子啊。”
“......”唐钝撇嘴,“你也就这么出息了。”
他捡起粒瓜子拨开壳,将瓜子仁搁到桌上,云巧眨眨眼,唐钝下巴指了指,“不吃吗?”
“哦。”她放进嘴里,慢慢嚼起来,“唐钝,你是不是胖了呀。”
肩膀好像比以前宽了些。
“嗯。”
“胖了也好看,对了唐钝,你喜欢我什么呀。”
咔嚓,手滑,瓜子刺进指甲缝里,他吸了口凉气。
常年握笔,他没有留指甲的习惯,瓜子刺着软肉,犹如针扎。
“谁说我喜欢你了?”
不害臊。
云巧撑起下巴,注视他,“你不喜欢我吗?”
唐钝弹了弹大拇指,眉心微拢,“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算了。”
“但唐竹想知道。”云巧看他垂眸盯着大拇指,拿起他的手,嘴凑过去,轻轻吹气。
唐钝像被烫了一下,猛地抽回手,“你干什么?”
“你不是疼吗?”
唐钝将手搭在膝盖上,不知是不是她沾了她口水的缘故,大拇指痒痒的,不太舒服,他转移自己注意,“好端端的她怎么问起这个?”
“她没说。”
唐竹给她干活了,她得帮唐竹要到答案。
他不看她,扭头看向窗外,两只鸟掠过,叽叽喳喳的,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什么?”
“没什么。”唐钝觉得自己魔怔了,竟和她聊这些,“爷奶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相处这么久,云巧已经能从他表情察觉些他的情绪了,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瞧了瞧,天空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她缓缓道,“唐钝,你没回答我呢?”
“你害不害臊啊。”
唐钝略微不耐,此番去邻县,夜里露宿山林,同窗们除了诗词歌赋,聊的最多的就是风花雪月,偷偷翻墙出去跟喜欢的姑娘表明心意,青梅出嫁那天追随五里地,爹娘阻挠亲事和喜欢的人私奔,少年□□,心酸又甜蜜。
说着说着,他们好奇他和云巧的事来,齐齐问他看上她什么了。
她家境贫寒,其貌不扬,于他前途没有半点帮助,以他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