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怪我仗势欺人...”
他目光如炬盯着曹氏,“论打架,我唐家没怕过谁。”
曹氏面红耳赤,狠狠瞪云巧一眼,小跑回到自己位置,默默挑拣泥土里的树根。
云巧像只斗胜的公鸡,得意地昂起头,又去后边给黄氏剥橘子吃了,还剥了两个放干净的碗里留给沈来安。
背篓里还剩下十几个,黄氏要她拿两个给村长,再给四祖爷家的人拿些。
云巧挑了四个出来,其他都分给了唐家人。
因着四祖爷给她撑腰,唐家人给足她面子,亲昵的问她唐钝脚怎么样了,唐钝爷的身体有没有好点,孩子们有没有听话,众星拱月的围着她聊家常。
绿水村的人无不感慨,“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最不受待见的丑姑娘进了唐家,这辈子衣食无忧,那读了书的云妮岂不过得更好?
边上砍树枝的几个妇人嘀咕起来。
“云妮还没消息?”
“沈家又去了趟镇上找人,好像没找到,会不会跟人跑了啊?”
“能跑哪儿去?”
西州是边境,出行得有身份文书,云妮还是个小姑娘,恐怕连身份文书都没见过,况且,她打小就恪守礼仪,村里哪家男孩多和她说几句话她就会刻意避开。
不像拎不清的人。
春花娘踢开断掉的树枝,瞥到云巧拿着野果往春花那儿走,眉梢带喜,“问问不就行了?”
修路的人分成好几拨。
力气大的汉子砍树挑土,年轻妇人挖土砍树枝,上了年纪的则做些轻松活。
捡树根是最轻松的。
春花娘挤到曹氏身边,神秘兮兮问,“婶子,你家云妮有消息了吗?”
曹氏丢了脸,此刻心情正不好,没个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别以为她没看到,云巧拿了个野果给春花,春花娘故意戳她心窝子呢。
“我好奇问问而已。云巧善良憨厚,得唐家老祖宗护着,算是在长流村站稳脚跟了,云妮模样好又会算账识字,性子比云巧更讨喜...”她假模假样捡起深埋的树根,望着泥路上大步走来的魁梧身形,惋惜道,“听说李衙役没成亲呢。”
李衙役是衙役们的头儿,修路的活儿就是他分工安排的。
如果能和他攀上交情,服衙役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黄氏和沈来安不就靠唐钝的关系躲过了吗?
洗衣煮饭,黄氏一个人就忙得过来的事儿,硬分给沈来安,摆明了云巧吹枕边风得来的。
倏地,她灵机一动。几步走到抱树枝的年轻妇人堆里,笑眯眯拉过云巧的手,“好些天不见,婶子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现在日子好了,别忘了春花啊。”
“不会。”云巧郑重其事,“我记性好,不会忘了春花的。”
春花娘猜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她有路子走后门,就该帮衬春花才是,哪儿能只顾着自己爹娘,正欲细说。
却见她猛地抽回手,严肃的小脸堆出灿烂的笑,跑向她身后。
“平安,你回来了啊,我给你摘了野果。”
树影斑驳,周围人鸦雀无声,她像只兔子似的蹦到衙役们面前,掏出衣兜里的野果。
平安按了按太阳穴,“我不吃。”
“很好吃的。”云巧低头剥皮,“我奶抢我的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