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他感慨,“你得好好感激唐钝,没有他,你得服徭役。”
沈云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曹氏怕他吃不消,让云惠顶替他去了。
云巧如果在家,服徭役的就是云巧。
“我知道。”云巧道,“唐钝说了,我跟着他,以后不用服徭役。”
“你偷着乐吧,云惠出门时哭哭啼啼不停骂你呢。”
“我没听到。”她摸耳朵,“耳朵不烫。”
“估计唐钝震着她的。”
服徭役不能回家,吃住都在山里,衙役们害怕出事,也不回来了,黄氏跟村里借了两口锅,跟着衙役们进了山。
家里就唐钝是老唐氏他们。
沈云翔先去她屋里,顺着墙将花架摆正,再放上沈来安编的小花篮。
暗沉的墙顿时亮丽起来。
沈云翔拍拍手,“娘让我帮你干活,什么活啊?”
遇到个重男轻女的奶,他这么大没有下过地,然而他没有偷懒,扯猪草,捡菌子,摘野果,能换粮食的活做了不少。
“不着急,我给你拿荷包蛋吃。”
给黄氏和沈来安的是煮鸡蛋,而他的是荷包蛋,红糖煮的。
沈云翔看了眼热腾腾的碗,嫌弃,“大热天吃这个不是更热吗?我喝水。”
他大汗淋漓,恨不得一盆冷水从头泼下,没食欲吃其他,推走碗,“你吃吧。”
“我吃过了。”早先云巧每天清晨四个荷包蛋,黄氏来了后,两天吃一个,黄氏怕她补太过,补出毛病来,她劝,“给你的。”
“我不吃,我喝冷水。”
“这是荷包蛋...”
“不吃。”沈云翔隐约不耐。
“翔哥儿,你不是说能吃肉不吃蛋,能吃蛋不吃米饭的吗?”
“......”
这话是他骂她的,年底杀猪,曹氏煮杀猪饭,沈云山他们大口大口夹肉,就她扒着碗里的米饭吃得香,等她抬头夹菜,碗里连肉渣都不剩了。
现在她竟拿来骂他,他抹把脸上的汗,“给我舀水去。”
他一拉长脸,云巧就不作声了。
唐钝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想起她的那句话来。
‘唐钝,你脾气比翔哥儿还差。’
她到底怎么说得出口?
然而没机会问她,沈云翔喝了水,姐弟两就风风火火出门了。
广阔的田野里,就姐弟两在田间忙活着,稻田的草差不多膝盖高了,草须滑溜溜的,拔着极为费劲。
半天下来,沈云翔手心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装草回家时,感觉双手不能轻松握紧张开,他嘀咕,“待会得问唐钝要工钱才是。”
“娘说他们管饭就行。”
他来是黄氏的意思,黄氏怕唐家人以为云巧没有娘家人,暗地耍心眼,让他帮云巧干活,表明他们对云巧的态度,他们要真像表现出的喜欢云巧,看在眼里也高兴。
他却高兴不起来。
唐家几亩地的田,他和云巧的手还要不要了?
他素来不会藏情绪,到了唐家也是如此。
老唐氏瞧他垮着脸,不搭理人,饭桌上不停给他夹菜,他闷着头,吃完就回去了。
老唐氏回屋问云巧,“是不是累着了,累的话明天不去了。”
云巧喝着汤,“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