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云巧进屋就看到角落的小床了,尺寸和她以前睡的床差不多,不过这床矮得多,颜色陈旧。
躺在小床上,手轻松就能碰到地,她有点害怕,“唐钝,我会不会摔到地上啊。”
屋里已经熄了灯,黑漆漆的,他看不到她的情况,调整了下睡姿,道,“滚下床也不会疼。”
“哦。”
黑暗里,她抬起屁股,撞了下床,唐钝睁开眼,“你干什么?”
“这床硬,睡着舒服。”
唐钝撇嘴,“你就这出息了。”
“这床是你睡过的吗?”
“嗯。”
“爷给你打的吗?”
“嗯。”
“爷真疼你。”
“嗯。”
“我爹也疼我,我的床也是他打的,他还给我弄了个花架,和你的书架差不多...”云巧滔滔不绝说着,“可惜我没搬过来...”
“不过云妮说了,花架是我的,我想要便回去拿。”
夜里寂静,她叽叽喳喳像只鸟似的,唐钝想问她难道不瞌睡吗?但他只问了句,“你找着云妮了?”
以她的脚程来看,云妮势必在离小灵山更近的地方,云妮不回家藏山里做什么?
“嗯。”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唐钝,这事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其他人啊,云妮找到差事,今后不回家了。”
唐钝存疑,“什么差事?”
“云妮没说,反正能挣到钱就是了。”云巧换了个姿势,语气有几分骄傲,“云妮很厉害的。”
再厉害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纵然读过书识过字,到底没见过人心险恶,想到云妮如花似玉的脸,他隐隐不安,“云妮不回家住哪儿?”
“住山里啊。”
云巧枕着柔软的褥子,声音越来越小,“我奶她们找到云妮会卖了她的,唐钝,你...”
后边没声了。
唐钝转过头,朝角落望了望。
她的呼吸很浅,偶尔会响起咂嘴的声音。
这一晚,她睡得很香。
夜里他起身掀她褥子她都没睁眼,他检查了番她的脚,脚底板好几处磨破了皮,还划伤了。
亏她洗脚来回反复使劲搓,不疼的吗?
翌日,天微微亮云巧就醒了。
屋里萦绕着浓浓的草药味儿,她嗅嗅褥子,感觉味道是从褥子散发出来的。
唐钝还睡着,她怕吵着他,蹑手蹑脚套上草鞋,走路黏哒哒的不怎么舒服,鞋子里好像有泥土,她拉开门,靠墙抬起脚,脱鞋抖里边的泥。
没有。
翻起脚底,脚底沾着黑黢黢的药膏。
和唐钝脚上的一模一样。
她昨晚跑到唐钝床上蹭他的药膏了?
唐钝知道后肯定会生气的,她迅速掩上门,跑到灶间打水洗脚。
担心唐钝看出猫腻,还把手和脸仔仔细细洗了遍。
老唐氏穿好衣衫出门,就见云巧像只狗儿似的围过来,扯着衣服给她闻,“奶,你闻闻臭不臭...”
老唐氏捏鼻子,故意说,“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