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会儿看看这人,一会儿看看那人,听到什么新鲜事就忍不住眉飞色舞转述给沈云翔听,沈云翔敷衍点了个头她就像得了天大的夸奖,渐渐,有人注意到她们。
正如云巧所言,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姐弟两眉眼青涩,瞧着年龄就不大。
“你们哪个村的?”
沈云翔垂着头无甚表情,云巧像受了惊吓,挽着他的手力道收紧,扭头道,“不告诉你。”
“呵。”有个长脸老婆子失笑,“你这姑娘气性倒是大得很。”
云巧不看她,却也不搭理她。
老脸老婆子望着她寒碜的衣衫嗤鼻,“就你这副打扮,绝不可能是长流村的。”
长流村出了名的富庶,周围几个村都以娶长流村姑娘为容,她这么说摆明了瞧不起云巧出身,云巧一肚子诧异,捂着嘴小声问沈云翔,“她怎么这么厉害呀。”
沈云翔轻轻拍她握紧的手,“你管她呢。”
“我好奇。”云巧偷偷瞄老婆子两眼,“我猜她也不是长流村的。”
她声音压得低,奈何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她的话悉数落到站得近的人的耳朵里,那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告诉老婆子,“这姑娘说你也不是长流村的。”
老婆子:“......”
竟被个丫头片子讽刺了?她脸色有些不好,正欲反唇相讥,沉重威严的铁门突然缓缓拉开条缝,人们争先恐后往里涌。
官兵冷喝,“排成两队一个一个进,不听吩咐的不准进城。”
众人齐齐皱眉,什么时候兴这种规矩了?
民不与官斗,他们疑惑归疑惑,却不敢不从,饶是这样,排队时因为秩序起了不少争执,官兵厉喝了好几声,沈云翔识趣带着她站去最末,频频偷看那些身姿凛凛的官兵,云巧恍然,“翔哥儿,你是不是吓着了?”
官兵五官粗犷冷冽,坚如磐石的站在那,威严挺阔,有几分吓人,她解释,“官兵是好人,给我指路了呢。”
目光逡巡圈,没见着那人,遗憾道,“他不在。”
过了城门,有人禁不住回头瞧,跟旁边人耳语,“守城的官兵是不是换了,我瞧着都是陌生面孔呢?”
“我瞧着都差不多。”
云巧跟着他们扭头回看,“真的换了人呢。”
这批人站着像树桩纹丝不动,之前的人不这样的。
沈云翔还是那句话,“不关咱的事儿别管。”
“哦。”
城门离集市近,他们先去集市给唐钝买肉,许是看云巧脸生,赠了她几根骨头,要他以后常来光顾,云巧喜不自胜的接过骨头,边点头边和沈云翔说,“以后咱还来这买肉啊。”
沈云翔忍不住翻白眼,就他们家的条件,买肉也轮不到他们出面。
看她盯着骨头快流口水了,到底没有让她把骨头还回去,“以后再说吧,咱得找个位置摆摊,把菌子卖了。”
“去书塾啊。”云巧道,“书塾的人喜欢吃菌子。”
不等沈云翔表态,拽着他就往书塾方向走,边走边得意地说,“我找得到路,你跟着我啊。”
沈云翔倒是忘记这茬了,左右要去书塾传话,问问也好。
吴伯搬了根凳子坐在门后,百无聊赖望着来往的行人,有卖野果的老妇,有挑着柴吆喝的农夫,也有卖新鲜花生的农户,清晨的街道最是热闹,每到逢集,他都会在门口坐上半日,远远看到手挽着手走来的姐弟两,他扯着嗓门喊,“唐钝不在。”
云巧笑着回,“我们找鲁先生的。”
“......”吴伯顿住,后悔先开这个口,“你们找鲁先生有什么事吗?”
不经意瞄到沈云翔手腕挎着的篮子,心下明了,但佯装不知。
“唐钝让我给鲁先生捎两句话。”
“什么话?”
“不告诉你。”云巧站在石阶下,“吴伯,你喊鲁先生出来啊。”
吴伯迟疑,衙门里的大人又来了,几位里长也在,鲁先生这会儿没空,他道,“什么话你告诉我,我告诉鲁先生就行了。”
云巧摇头,“不行,唐钝要我告诉鲁先生。”
“......”没见过比这姑娘更认死理的,几句话就让吴伯心累不已,他靠着椅背,吐气道,“那等会吧,鲁先生忙着呢。”
“那我们晚些来。”云巧转身和沈云翔说,“我们先去找云妮吧。”
沈云翔觑着吴伯,思考着开口,“秀才爷进山崴着脚了,这些天来不了书塾,托我给鲁先生捎口信,免得他老人家担心,鲁先生忙的话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和鲁先生说声就行。”
云巧震惊,“翔哥儿,你怎么和他说了?”
“和他说也一样,走吧。”沈云翔看向阳光普照的长街,“咱找云妮去。”
鲁先生忙不忙他不清楚,吴伯似乎不太喜欢他们姐弟,既是如此,何必留下看人脸色,他掐住云巧手臂,箭步流星的走了。
到了女学,也不让沈云巧上前敲门,而是自己敲门说话,“我是云妮弟弟,麻烦喊云妮出来趟。”
门里的声音不耐,“怎么又是云妮弟弟,天亮那会不是才来过吗?”
沈云翔纳闷,天亮那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