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臣等选出的前三和前十名, 请陛下御笔亲点一甲。”一般而言皇帝都不会驳斥下头大臣们排出来的名次, 这次也一样,只是也有些许不同,因为有两份是放在一起的, “这是沈风和谢砚的卷子, 臣等在评议排名之时是五五之数, 只能请陛下决断了。”
意思是我们讨论过了,互相就差打起来了,但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陛下你自己看着点吧。
皇帝把两份卷子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点头,这两份卷子侧重点不同但写的都是行之有效的方法,要是和在一起就是一份非常详细完整,立刻就能直接拿来用的天灾人祸的治理善后方案。
最妙的是, 这两张卷子的字里行间都兼顾到了如今太元的国力,所有办法都是缓缓推进, 分几步走,可以说思虑的非常周到, 不像下头沈华的那一份, 前头写得头头是道, 后头的解决办法却过于激进和想当然。
但不得不说沈华这一份解决方案直指根本,若是缓缓推进绝对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所以也被放到了前四名里。
皇帝想了想:“这谢家麒麟儿美名在外,朕看着也确实是姿容出众,便点做探花吧,这沈家双胞胎哥哥状元,弟弟榜眼也是一段佳话。”绝对不承认不待见谢砚,也不承认是因为沈家兄弟是同姓有那么点子天然的好感。
下头的大臣:沈家兄弟长得可也不差,陛下你怎么没把沈风拉下来当探花呢?
都是借口!
大臣们懂,但大臣们不说,都知道皇帝憋着气总要让他出的,这种合情合理的小私心已经非常克制了。
要是换了他们家闺女被这么嫌弃,这卷子怕是能直接给扔出去!
三月二十贡士们再次进宫,再大殿内,皇帝和百官之下听赐封。
赦:正元二十一年科考殿试禹南才子沈风高中一甲第一名状元,进士及第,赐正六品翰林编修。
赦:正元二十一年科考殿试禹南才子沈华高中一甲第二名榜眼,进士及第,赐从六品翰林修撰。
赦:正元二十一年科考殿试北渊才子谢砚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进士及第,赐从六品翰林修撰。
除了一甲前三名每人一张圣旨之外,后头二甲八十人共用一张,最后面三甲一百多人共用一张。
不过二甲这边的进士出身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二甲第一名虽然和下头共用圣旨,但人家也是有单独的【赦】,还有一个正七品的翰林编读,其他人则是连在一起的。
至于三甲同进士出身就更显的简单一点。
状元是沈风大家心里其实是有点底的,毕竟人家之前还是会元,这一波虽然考得断断续续,也是实打实的六元及第了,只要皇帝大臣们没有毛病,都愿意出这个六元及第的佳话。
但为啥沈华在前,谢砚在后?
谢砚若不是前头会试落在第二名,六元及第的是谁还真不一定呢!
沈华前头会试才排第七,这一下子跳到第二,这又不是什么下头考秀才,能过会试的人,特别是前十名,实力是非常接近的,但同样的想要超越前头也是非常难得,更别说从后头直接跳到前头了。
众人都心有疑虑,但谁也不是傻子会跳出来质疑。
但最惊讶的其实是沈华:莫非皇帝认出他们兄弟了,所以在那儿给自家脸上贴金呢?但看着也不像啊!
沈风和谢砚倒是一派淡然,他们私下里早就猜测过这种可能,甚至都想过,万一皇帝老年痴呆,一个脑抽要泄私愤,说不定能把谢砚扔到二甲里,至于三甲是肯定不可能的,再抽也不能到那份上。
皇帝的为人性格,不管沈风还是谢砚都很了解。
果然事情的结果不出他们所料。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登科新进士,骑马游*街。
每三年一次的盛事,那叫一个人闹非凡,万人空巷。
特别是皇榜张贴出来后,一看三甲都是二十左右的少年郎,那简直就是大轰动了。
沈清鸾远远就看清了皇榜上的名次,在看到自己二哥在谢砚前头的时候,还有些不信:“这是给皇帝下药了吧!”
“什么?”新出炉的状元夫人童绾脸上挂着笑,和沈清鸾两人靠在街边的酒楼,就等着新科进士们打马过来,听到前头一阵又一阵的高声呼喊,有些焦急的探身看过去,压根没有仔细听清身边的人说什么。
“没。”沈清鸾摸了摸下巴,据说这个皇帝爷爷是武将出身,功夫应该是不错的,以后应当有机会好好切磋切磋。
脑子不是很好,就不知道身手到底怎么样。
这一届的进士们不得不说质量那是非常高的,年轻的人占了大多数不说,相貌优越的更是居多,特别是打头的一甲三个,简直让京都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瞬间沸腾。
堪称颜狗的盛宴。
所以一路手帕荷包香囊那是跟下雨一样,砸的那叫一个疯狂,沈风和谢砚都有功夫在身也难免狼狈,只能顾着自己的脸不要被砸中,至于身上那就尽量躲着,差点都要维持不住仪态,这时候反而是沈华更加悠闲一点。
主要是他并没有那么在意仪态,一路上笑得开怀,人也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