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再想想。”
小五干脆闭上眼睛:嘘个屁!信不信我脸都不要尿你一身?你等着,等我话能说清楚了,看我不喷死你!
沈清鸾:谢谢夸奖,我已经听见了。
合拢手里的话本,沈清鸾看了一眼揣着小五往回走的沈天赐,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走到东厢房。
沈风自己屋子里也布置了一角小书房,不过现在是童绾在用,于是平日里他就在这里蹭弟弟的书房,正好还能看着点不怎么自觉的弟弟。
察觉到有人过来,兄弟俩都抬起了头,沈清鸾也没走门,就靠在紧贴着书桌的窗子口,很干脆地道:“爹恢复记忆了。”
兄弟俩同时一懵。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风下意识问了一句,但随即抬手捏来捏眉心,“是我疏忽了,恐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毕竟是身边的至亲,时时刻刻相见,没有说破的时候,那一点小异常没人意识到,但,一旦说破了就能从各种细节里察觉出不对劲儿。
特别他们家爹这个人历来敞亮,对身边人更是信任坦荡,就算他有意识想要隐瞒也瞒不严实。
“妹妹怎么知道的?”沈华还真挺好奇的,就算自家爹行为有些异常,谁能想到这个?
“他跟小五诉苦。”沈清鸾扯了扯嘴角。
沈华微微瞪大眼,然后拍着大腿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可怜老爹,这该是要憋疯了吧,不知道能跟谁说,只能逮着小五嘀咕。
沈风也没忍住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说啥呢?笑成这样?”沈天赐踩着院门进来正好听见两个儿子的笑声,便揣着一脸面瘫高冷的小五走了过来。
沈华停下大笑和他爹对视了几秒,干脆趴在桌子上,肩膀抖得都快散架了。
沈天赐:这倒霉儿子傻笑啥呢?
沈风倒是抿住了唇,真的收敛了笑容,抬手清了清喉咙:“我看了好一会儿书,正要出去走走,爹不如和我一起?”
“我才刚回来,你要走带上你弟,你媳妇都成,跟我走啥?”沈天赐觉得大儿子奇奇怪怪的。
“弟弟怕是要笑上一会儿,绾绾正忙不好打扰。”沈风面带微笑,“正好我还有别的事情跟爹说。”伸手从自家爹手里抱过小五,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些日子可辛苦我们小五了。”
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担。
小五一向高冷的脸上仿佛都有了光:你们总算要摊牌了吗?太好了,搞快点!他真的受不了了!
沈天赐看着大儿子的眼眸微微一缩,直觉看向靠在窗边的大闺女。
“爹说的没错,我耳朵尖。”沈清鸾朝沈天赐点点头,是她干的。
今天也是狠狠推动剧情的快乐一天!
沈天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很少见的锐利目光扫过三个已经长大的儿女,然后……不对呀,这三孩子怎么一点不惊讶的样子呢?
他想起记忆的时候都不安了好一段时间,憋得慌了也只敢跟小五叨叨两句,怎么他家这三个镇定的仿佛【早就知道了,就等他自己想起来】一样呢?
“你们知道了?”沈天赐怀疑地问道。
是他年纪大了,跟不上孩子们的想法了?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还没前两天知道山下镇长家的老黄狗生了一对小花狗惊讶?
他还听到他们讨论小花狗的狗爹到底是镇头那只黑白花狗,还是镇尾那只黑白黄花狗。
他这个身份就这么不值得惊讶吗?
自家老子是太子啊!熙隆太子啊!太元双骄之一的沈阔啊!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那种啊!
沈天赐的脸色和眼神变来变去,挨个儿打量三个孩子。
咋心里就这么不得劲儿呢?
他还不如那对小花狗有意思?
“爹你别乱想,事实上我考秀才那年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虽然不知道自家爹脑子里翻滚着啥,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道,“后来两年我一直在查,去年确定的,然后就告诉了阿章和囡囡。”
“你为什么会怀疑?”沈天赐觉得自己没有哪里不对啊,怎么也不能怀疑到太子身上啊。
谁猎户人家的儿子会怀疑自家爹是失踪的太子?这也太敢想了,简直离谱!
“爹,别人只以为你是个好本事的猎户,但我们从小跟你一起学武,你这一身本事是不是猎户该有的,我们不清楚?穷文富武,您这一身本事得是多少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你就从来不觉得自己进山跟逛花园似的,很奇怪吗?”沈华被自家大哥看了一眼,立刻接口。
这些都是他们早就讨论过的。
沈天赐唯一一次受伤还是二十年前,还不是打虎的时候伤到的,而是下山的时候要救别人被连累了才摔断了腿。
“是吗?”沈天赐还真没怎么觉得,猎户嘛,熟悉山林不是很正常的吗?
“爷爷也是老猎户,他还一个人过日子,攒几十年的钱就够给你治个伤,你当猎户才几年,花了钱娶了媳妇儿,金贵药材养着闺女,还供两个儿子读书,你就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哪里格格不入?”沈华当然不能说你三个孩子,重生一个,穿越两个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