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模样。
他知道此刻形象不佳,回到侯府并未直接去拜见老夫人,而是先去长风院沐浴过后,又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这才赶来承熙堂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见儿子回来了,眉间的一点忧愁都被欢喜冲淡了,又问他考的如何,江屿州自信满满:“此次考试,儿子挥洒自如,娘就不用担心了。”
老夫人笑出了鱼尾纹,看着儿子满脸欣慰:“这就好,这就好。”
得知江屿州回来了,江舒玥立马就赶过来了,开心的叫了句:“哥哥。”
江屿州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怎么只有你一人,你云表姐呢?”
提到沐云霁,江舒玥立马就垮了小脸,她撅着小嘴:“还不都怪那顾氏,将云表姐气走了。”
江屿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心拧出一道深深的刻痕,他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老夫人瞥了江舒玥一眼,示意她别在哥哥面前乱说,江舒玥才不管那么多,竹筒倒豆子般将在神龙寺发生之事尽数告诉江屿州,她并未去过神龙寺,也只是听旁人说的,其中不免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将罪过都推到顾星滢身上,反倒说沐云霁是无辜的,然而老夫人明知事实真相,却也没有替顾星滢辩解。
说完这些,江舒玥又替沐云霁抱不平,“哥哥,这事情你得帮云表姐讨回公道,那顾氏仗着哥哥对她的喜爱,越发猖狂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江屿州脸色微沉,他瞧顾星滢温和知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眼中难掩愤怒。
正想要去找顾氏问个究竟,老夫人说道:“州儿,那顾氏毕竟是商户女,祖上还是厨子,身份上不得台面不说,而且不知进退,不敬长辈,依母亲看,这桩婚事不如就算了,打发她一笔银子,让她走罢。”
当初老夫人便是这儿想法,可那时江屿州执意要留下顾氏,他考试在即,老夫人为稳住他的心,便答应让顾氏母女先住下来,婚事等他考完再说,顾氏母女住进侯府的日子,侯府不曾有一丝一毫怠慢,就连那母女二人吃不惯京城的菜式,想要自己做饭菜,她也是答应了的,可顾氏不知感恩就罢了,还在神龙寺公然坏她名声,老夫人便不想再忍着她了。
江屿州听了老夫人的话,想起顾星滢莲瓣般的小脸,心中便是一阵荡漾,如此倾城绝色,谁舍得让出去,就算她嚣张跋扈,是只母老虎,等她成了自己的女人,时日一长,床笫之间,他总能将她驯的服服帖帖的。
他摇头拒绝:“娘亲,当初这桩婚事是爹爹定下的,若是悔婚岂不是对爹爹不敬,顾氏那边儿子自会去说她,让她来给母亲道个歉,退婚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老夫人见江屿州如此固执,似乎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刚下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老夫人也不想跟他争执,朝他摆摆手让他下去。
顾星滢刚从厨房出来,和辛夷,豆蔻一起端着做好的荠菜饺子回院子。
忽地听到一声呼唤:“星儿。”
她脚尖微顿,转身便看到一个天青色直身的男子手里撑着一把玉柄油纸伞走朝她走来,隔着朦胧细雨,顾星滢看清了那张俊秀白皙的脸,是江屿州。
须臾,男人到了跟前,他将伞稍稍上台,露出整张脸,除了瘦了些,依旧清雅温润,风流蕴藉。
顾星滢福了一福:“见过二公子。”
江屿州看着眼前螓首低垂的女子,肌肤白的像盛开的玉兰,乌发红唇,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笼着丝丝缕缕烟愁,明明是个像水一般的女子,然而那双眸子在看他时却总是透着几分疏离。
就是这娇娇袅袅的样子,即便她一言不发,只需一句话或一个眼神,也能让他心痒不可抑,心驰神往。
他是喜欢她的。
江屿州原本酝酿了满肚子的怒意想要指责质问她为何要逼走沐云霁,那毕竟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不心疼是假的,可每回她见到她娇怜可人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便少了半截,他摩挲了一下手指,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星儿,数日不见,你可有想我?”他与她是有婚约的,他这几天在考场,但凡停下来,脑海里便闪过她柔软纤细的身姿,他甚至幻想过将那截细腰握在手中把玩的画面,他知道这种想法过于龌龊,可她这样一个美人儿,哪个男人不会对她动心思,除了他大哥这种不近女色的人之外。
江屿州这个问题问的很突兀,让顾星滢有些尴尬,同时心里又有些气愤,江二公子脚踏两只船,却还在她这儿演深情款款的戏码,当然让人作呕。
她不能回答江屿州期待的答案,初见江屿州时,她觉得江屿州仪表堂堂,她也曾想过,若嫁给这样一个人,与他举案齐眉过一生,未尝不是好选择,可当她见他偏袒表妹和老夫人,又亲眼目睹他同沐云霁私下约会,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他放不下他的表妹,而她并不能接受二女共事一夫,所以她和江屿州无缘。
顾星滢想到自己内心的决定,坦然告诉他:“二公子,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民女带母亲去神龙寺求医,一心只想母亲的病能快点好,因此每日吃斋念佛,在佛前日夜祈祷。”
原来,她竟然一点都没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