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州记得这个赌注,刚才不过是他一时大意,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输了,又不是输不起,他低笑了一声道:“我认输,画就画。”
说完,他又看了顾星滢一眼,笑着问道:“星儿可想要画?”
江屿州一会还要画画,顾星滢想到自己要求之事还未说出来,便不再耽搁,她轻轻摇头道:“不必了二公子,民女有一事相求,我娘的身子总不见好,可否劳烦二公子给我娘请太医过来瞧一瞧?”
江屿州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原来她不是过来看他的,她是为她母亲才来的。
她来侯府后,他总是为她牵肠挂肚,可她呢,心里根本没有他。
江屿州内心微微不快,目光朝着顾星滢暼去,但见顾星滢一双盈盈妙目正满怀期待落在他身上,他又气不起来了,心想自己若是替她娘治好病,她岂不是会更加感激,那时还愁佳人不对他动心?
如此一想,江屿州倒是释怀了:“好,本公子现在就派人去宫中请太医。”
顾星滢面露喜色,朝江屿州拜了拜道:“多谢二公子。”
江屿州瞧着她樱唇上挂着浅笑,眼波流转,妩媚的神态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偏她还不自知,顿时呆了呆。
等回过神来,又立马吩咐小憩去请太医来府上瞧病。
一旁的沐云霁眼神变幻,心中妒意汹涌。
从长风院出来,顾星滢听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顾星滢淡淡一哂,只要能治好娘的病,管他二公子心里到底喜欢谁,反正这事侯府迟早会给她一个说法,她等着便是。
到了下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顾星滢将晒在廊下的花苞收起来,温嬷嬷急匆匆的从正房出来,惊慌道:“姑娘,不好了,老夫人病发了。”
顾星滢“刷”的一下脸色苍白,她颤声道:“怎么……怎么突然病发了?”
温嬷嬷眼睛通红的说道:“夫人小憩梦到了老爷,醒来之时,心疼就犯了,这会已经晕过去了。”
听她说完,顾星滢急忙进屋去了。
她扑到床边上,见蓝氏一张脸同白纸似的,嘴上没有半点血色,双眸紧闭,呼吸也极为微弱,她用力握住蓝氏冰凉的手,嘴里喊道:“娘,你快醒醒,别吓星儿。”
她眼眶发红,回头对辛夷说道:“辛夷,二公子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你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是。”
辛夷应下后便赶紧出去了。
蓝氏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干等也不是办法,顾星滢想起江屿州送的那支野山参,吩咐豆蔻将东西拿来,她切了一片让蓝氏含在嘴中。
有参片吊着,蓝氏应该能撑一阵。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开门声,她回头一看,却只见辛夷一人回来,顾星滢见她衣裙上都是泥,一身狼狈,瞪大眼睛问:“太医呢?”
辛夷抹了一把眼泪,抽抽噎噎道:“太医……太医被四姑娘房里的人给带走了,说什么四姑娘吃错东西中了毒。”
顾星滢看了眼窗口,天色不早了,她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
外头雨丝倾斜,湿冷的春风吹得帘幕晃动,顾星滢咬了咬牙,冲入淅淅沥沥的雨中。
“姑娘,带上伞!”
顾星滢哪顾得了这么多,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直到晓晨院,她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湿冷的衣裳紧贴着身子,刺骨的寒意顺着肌肤钻进身体里,顾星滢扶着门框打了个喷嚏,只稍稍停顿,她便上前对上正守在门口的沐云霁,她行了一礼道:“沐姑娘,我娘病发了,想请太医过去给她诊治,请问太医可在里面?”
沐云霁神色冷淡道:“太医在里头,不过现在正在给玥儿诊治,等他诊治完了,自然会去姑娘那儿给令堂看病。”
今日上午她看到江舒玥之时,对方还好好的,顾星滢忍不住问了句:“四姑娘怎么忽然就病了?”
沐云霁冷笑道:“在长风院吃了顾姑娘的点心,回来就病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见她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顾星滢心里憋着气,脸上却镇定道:“若点心有问题,生病之人定然不止四姑娘一人,不是吗?沐姑娘?”
那些点心,包括顾星滢在内,四个人都吃了,唯独江舒玥一人出事,可不就奇怪了?
沐云霁无法反驳,扫了她一眼,见顾星滢浑身都淋湿了,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身子,将美好的曲线尽数展露出来。
这儿都是女子倒没什么,只是她已经派人通知了江屿州,一会他就会过来,若是看到顾星滢这样,他的魂都会被勾了去。
偏偏这个女人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沐云霁用力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她脸色难看道:“顾姑娘,你衣裳都湿了,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再过来吧,若是你也病倒了,如何照顾令堂?”
顾星滢低头瞧着自己的身子,脸上一热,沐云霁这么说怕不是关心她,而是觉得她这般有辱斯文,顾星滢也知这样不妥,一会若有男子来了看到她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刚才,是她太冲动了。
她道:“好,我等会再来。”
她走时,也无人给她递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