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么着?”
“他竟是凑巧的,撞见了江妃与大臣的勾当。”
这下,姚思浅总归能够理解,赵瑾芸不惜绕这许多道弯儿,也非得说完故事的用意。
——她想借姚思浅的手,替白月光复仇。
“娘娘……可怪妾?”
姚思浅沉吟片刻,径行起身。
正当赵瑾芸以为她动了怒气时,姚思浅却又不紧不慢地开口,反问道:“怪什么?怪你算计我,还是怪你把我拖入这滩浑水?”
赵瑾芸愕然,显然没有想过她会是这般的态度。
姚思浅低垂着头,慢腾腾地抚平了因为久坐而皱起的衣摆。待她再度张嘴,眉眼间已然是一朝太子妃该有的气度。
“如果我今日只是英国公府里,无忧无虑的姚二小姐,那我定然是要怪罪于你的口不择言。”
“可眼下,我若是连承受这点儿压力和波澜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成为匹配得上他的女人。”
赵瑾芸怔了良久,只觉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胸怀中似蕴藏着千岩万壑般大气。
直到姚思浅的脚步将跨出门槛,她才恍然回神,不禁出声道:“娘娘,妾可否再拜托您一件事?”
“嗯?”
赵瑾芸眼光微敛,挡住了所有柔情。 “倘若妾哪日离世,便把妾的骨肉焚成灰烬,洒向天空,让妾在风中寻找他的踪影。”
听罢,姚思浅不假思索就道:“无论王妃愿与不愿死后同康王合葬,都该亲自向他说明,我也伸不了那么长的手。”
不等尾音落地,姚思浅已推门而出。
……
姚思浅回宫的时候天色已晚,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即便打着伞,雨水仍旧纷纷落落地飘上她的衣裙,把小姑娘的裙角都给打湿了。
魏旻言今儿个在书房内闷了一天。
这时,乍一听闻动静声,便索性斜靠在门扉上等着她归来。
大雨剽悍,偶有几滴雨水斜斜地飞溅到他的眼角、眉梢,惹得魏旻言心底颇有些不爽。
他抬起手,正想往脸上抹一把,却从指缝间看见他家姑娘快步往这儿跑来。
姚思浅到家时,下半身湿了大半。
她委屈巴巴地仰着脸,忽见魏旻言穿着合身偏松的家居常服。不由回想起来,这个男人似有点儿轻微的洁癖。
心存歹念,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奔进他的怀里。
姚思浅用自身沾了污泥的衣裳,在魏旻言身前蹭上蹭下,把他干净的衣衫蹭出几处脏污。
过了好半晌,魏旻言终于憋不住喊了声,“姚思浅。”
然而,他不但没有任何发火的意思,反倒闷着声笑道:“别在外头做这种动作,怪丢人的。”
经他这么一说,姚思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身躯,上下磨蹭。
她顿时羞红了脸,脚步连连往后退几步,嘟囔地说道:“我……我去沐浴更衣。”
撩都撩了,魏旻言哪里肯轻易地放过她。稍一侧身,便将她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正好,一起。”
……
待姚思浅晕头转向的,从满池春色的木桶中爬出来时,魏旻言仅是笑望着她凝脂般柔腻的雪背。
“我倒不知道,你和表哥家中那位有这么多话可说。”
姚思浅迟疑片刻,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赵瑾芸。
这会儿,她只觉得身子骨累得快散了架,懒于解释其中的复杂,只道:“表哥后宅里美女如云,这一下子还辨不出你说的是谁。”
话落,那道压在心中数日的谜题霎时浮出,姚思浅不禁张口问道:“夫君可识得庞侧妃?”
魏旻言听后,表情有一丝古怪。
见状,姚思浅暗笑自己愚蠢。
她这个夫君连亲爹的后宫都认不全,更何况是区区康王的妾侍。正想撇开话题,却听得魏旻言轻轻应了声,“嗯,识得。”
迎上姚思浅困惑的神情,魏旻言耐着性子解释道:“康王府的侧妃,是庞家庶出的四姑娘。”
一顿,“京中人家提及庞家女子,大多是称那位嫡出的大姑娘。她是任帆,任大将军的正妻,朝廷授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姚思浅听到这里,已是一愣一愣的。
她边在脑海中梳理人物关系,边从衣襟的暗袋里掏出包糖,顺手剥开一颗,含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