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满意地露出微笑,“很好,我的将军,面对那藏在暗处的敌人,就该保持这种千夫难挡的气势。”
他顿了顿又伸展双臂说道:“而我已经发现了魔鬼的踪迹,这一切混乱、反逆、可笑的报应,都即将结束。”
麦克白的脸上浮现出惊讶,激动道:“在哪里,我的王上?”
邓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指指了指地面。
麦克白不由得困惑,“王上?”
“在这里。”
邓肯双眼里绽放出狰狞的绿光,“这座城市,便是魔鬼的温床,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奴隶、平民、贵族,都有着藏匿魔鬼的罪孽。”
“他们将因与魔鬼共舞而受大辟,当泥土淹没他们那离身的口鼻时,漆黑的污魂将会直坠深渊。”
麦克白脸上的惊讶变为了惊恐,声音颤抖地道:“这是您的国,您的城,您要做什么,我的国王。”
忽的什么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竟然有着数名骑士来到台上,他们身穿那种古朴的板甲,头戴十字军的桶盔,骑着高头大马,手持数米之长的骑枪。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那些好像都是实物。
包括那马也披着银白色的鳞铠,只余两个眼睛露在洞外,甲片起伏所产生的清脆撞击声与马的响鼻混杂在一起,让人感到头昏脑涨般的沉重。
浜畑吞咽着唾液,抬起胖乎乎的手指数着,台上的人倒是刚好十个,和中牧所说的剧团十三个人,去除掉奥巴代亚爵士、前“麦克白”以及班柯刚好能够对上。
他低声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
其他人并不像侦探小队一样知道这些戏剧演员实际上是一群受人控制的记者,此刻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心中充满惊慌。
只是这片吵闹中的安静被麦克白的高声自白打断,“他为什么要替魔鬼来完成它的工作,甚至连魔鬼也不会使得这片土地寸草不生。”
“他难道不知道将这些笃行天主的人们都杀死,或许正合魔鬼的恶念,又或者是,他有着更阴毒的目的,是为了没人能到天主面前去清数他的罪行。”
内厄姆若有所思地瞥了雇主財津一眼,而財津的脸色隐隐铁青,回望过去的眼神意思很明显,闭嘴。
超乎浜畑预料的是,却又有人登上舞台,身份似乎是国王侍者。
他画着小丑般的妆容,连跌带撞地扑倒在舞台上,抬头便是哭喊般地叫道:“陛下,地面的裂缝涌出了水,井水就像是开花一般喷到了半空之上。”
“这样下去整座城市都会被淹没,请您拿个主意吧,陛下。”
邓肯冷笑道:“好极,大火之后便是大水,看看那些魔鬼还有怎样的妖法。”
舞台在人们的眼中倾斜了一下,他们怔住握住座椅旁的扶手,随之又是一下倾斜以及轰隆的巨响,人们终于意识到是游轮在摇晃,顿时绝望地尖叫起来。
内厄姆惊得回头望去,只见浅浅一层余浪竟然冲散家具、携裹着杂物漫过剧院华丽的地毯冲来,甚至提前送来了海水的腥咸。
“怎么回事!”
財津猛站起来,又在船体的摇晃中跌倒在地上,恐惧而又愤怒地吼道:“内厄姆!那是炸药的爆炸!”
内厄姆腰间的对讲机里传出了枪声和嘈杂的声响,以及一些间间断断的急促语言。
他脸色骤变地抓起对讲机,朝另一边喊道:“اصمدأيهاالأحمق!”
但从对讲机里迎出来的是一声更大的炸药轰鸣与船体震颤,以及一片寂静。
“该死的!我们中了圈套,那群疯狗竟然早把炸药埋进了船体,这不是游轮,而是一个炸药桶,妈的!”
除了伊斯兰教徒,也就是他们自己外,内厄姆还从没见过如此刚烈的敢于同归于尽的敌人,顿时对于错判了形式后悔不已。
他抓起雇主財津的手臂,用盖过爆炸的音量大喊道:“我们得马上离开!”
只是很快又一阵摇晃将他们掀翻在地。
舞台上的演员身形也歪歪扭扭,但是又有一个侍者出现在舞台之上,向邓肯哭喊道:“陛下,嗡鸣成群的害虫闯入了我们的房屋宫殿,就像是一重又一重的阴影。”
“这样下去我们将无法看见太阳,甚至是彼此,请您拿个主意吧,陛下。”
邓肯沉默着,但嘴角所噙着的冷笑并没有消失。
忽的人们的确听见了振翅的声音,又像是蝗虫,又像是蚊蝇,然后看着一群密密麻麻地夹杂了点点荧光的黑风从通道里狂舞着飞过,其中有一部分陡然转头钻入了剧院。
这些飞虫成群地扑到人们的脸上,甚至是一头钻入惊叫着张开的嘴里。
侦探小队众人,特别是未梨的脸色变得相当惨白,他们面对扑天盖地飞来的虫群,边用衣服扇赶边退向舞台边。
“哪里来的这么多虫子啊!这明明是在海上!”
面对未梨的问题,水倉思索一会想到了那个充斥着萤火虫的浴池,脸色一变道:“温水里最适合虫卵孵化,难道那水里全是产的虫卵吗?!”
他回想到自己在那水里还游过,恶心到说不出话来,从头皮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