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了吗?”
“已经收到了,十四处地点,想要一起行动的话恐怕有点难度。”
“分成两片区域扫荡吧,她的想法应该只是先激发锦屋会与二课对立起来,以免增野警视正注意到我们时,有精力进行掣肘。”
还真是知嫁莫如夫啊,这两个藏在正义使命感背后的,简直是一样的阴险。
拓也心中腹俳,缩在后排翻着Line,有白马了,还能有他什么事。就像是家中要是有一个过于负责任的长男或者长姐,其他的人包括父母都会像小孩。
不过当他翻到一张女高中生的自拍时,一口奶茶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他呛得猛烈地咳嗽着。
只见女高中生做着胜利的手势,脸上同时带着微笑和诧异,而背后则是一辆燃烧着的迈巴赫飞腾而起,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角落楠部和金宮仿佛充斥着虚汗的脸。
“你在看什么?是新的指示吗?”
白马稍微往下按了下后视镜,瞥了拓也一眼。
“没什么。”
拓也迅速地将手机收起。
“你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变了很多啊。”
白马面无表情地叹气道:“之前邀请你来UIT,为什么不来?”
拓也看着窗外,“单纯的不想去。”
“那为什么不去三队,你知道跟着延滕是没有发展的吧。他能力有限,职位也做到头了,厅里谁都清楚。”
“但头儿自己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拓也摇下车窗,点了根烟,白色的烟雾弥散进入夜色,遮掩着一个蓬松卷发的男子注视着或疲惫或放纵的人流。
在他看来每人的肩膀上都有一盏圆形的灯,就这样在生活中漂流,其有可能完全变成黑色,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关便使之彻底熄灭。
“愚忠?还是为当年的事情报恩吗?”
“谁知道呢?”拓也吹出一口烟气,指着今川道:“你这点很不好,白马。干嘛总是探究别人的事情,我又不是你案子里的犯人。”
“对于朋友应当做的,应该是即便知道他做着似乎错误的事,也平静地目视着他远去。”
白马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是什么使得他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有错不纠?”
“正确和错误本就是一对被发明出来的双胞胎陷阱,使得人们只想走捷径,只想走前方已经被开辟出来的道路。”
“你怎么知道错的事就一定是错的呢?万一整个世界都是错的,就我是对的呢?没人能够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即便陨石坠落,核电站泄露,不都有可能?”
“只有傻子和罪犯会认为世界都是错的,只有自己是对的。”白马回过头道:“随波逐流并不坏,因为除此之外,你只能被卷入深渊,或者逆流而行。”
“不,我认为在这世间的框架之下,偶尔也是要挣扎一下的,我称之为变革。”拓也叹了口气,好似争论的一开始就明白他和这家伙说不通似的,所以果断绕开了自己的话题。
他掰着指头道:“落后的法律、无法贴合人们心愿的社会制度,甚至是钻出一点芽尖的新思想,一切都使得这个世界宛若难产一般,好坏交替,历经磨难。”
“变化是迟滞的,而且这种迟滞会带来伤害,到最后更是只能以武力解决问题。”
“没有章西女王,印度的解放也许要推迟四十年,但如果多几个章西女王呢?没有南丁格尔,人类的战场上无法做到一边救人一边杀人,但如果多几个南丁格尔呢?”
白马思索了一会,奇怪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救的人比要被杀的人多,除非你再多杀几个。”
拓也捂着额头,他感到窒息。
白马见他不出声,问道。
“而且就算是你想要进行变革,那你的变革是为了谁呢?为了未来的人?但未来又会有新的问题,变革一旦掀起是不可能停下的。”
“你将一直冲,直到你的变革彻底与现实脱轨,然后便是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川。”
拓也一语不发,因为这确实是个问题。
白马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人们的思想离宽恕还很远,那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很有道理,如果人们的生活离富裕还很远,那么礁石边的灯塔国便显得可笑,如果............”
白马顿了顿道:“就像我们作为刑警,虽然目的是执行客观正义,但其实我们并不掌握正义,正义掌握在民众手中。”
“就像浜地水族店杀人案,其凶手可以因人们讨厌精神病而是尾花武...................”
拓也皱眉打断道:“但你知道真正的精神病大部分都关在精神病院里,而那些罪犯只是上庭辩解,在社会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谁能没有一两点“精神问题”?”
“的确很复杂,也许大家都明白,但谁在乎呢?”白马认真道:“如果尾花樹之后被爆出更多凶恶的罪行,作为一个穷凶极恶的黑道分子,浜地水族店杀人案的真凶也完全可以是尾花樹。”
“我们只是现场信息的发掘者,出现一半一半的可能完全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够,但当99%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