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的窗帘半拉着。修推窗往窗外看了一眼,底下不到半米的地方是倾斜的屋顶瓦片。其想要把女人带进来而不被家人发现,看样子只需要过进门的那一关,即便有人突然要闯进这间没有遮挡的房间来,也可以让人藏在外面的窗台下,亦或是干脆从屋顶上滑下去逃跑。
而寿男和健一郎的位置就有些勉强,翻出去的话,落脚的高度已经远超过了半米,有可能会把瓦片给踏碎。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和案件没什么关系的随心推理。
而后修又进到健一郎的房间里查看。和两个哥哥的房间不同,健一郎的房间相当整洁,各式杂物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连床上的床单被子也毫无褶皱,毫无灰尘的地面像是在反射着光。空气里不仅没有男人的汗臭气,还有床头柜上花瓶里鲜花所散发出的花香。修不禁瞧了瞧自己的袜底,等到健一郎礼貌地说了请进后,才走了进去。
“嗯。这才有点我们坂丸家的样子。”达也神色愉快起来,同时拿烟枪狠狠打在了两个弟弟的头顶,“你们学着点!”
“是..........”寿男和男痛叫着,又闷声齐齐答道。
修目光扫过收纳着漫画和杂志的数个柜子,最后落在桌子上。只见摊开的图书上放着放大镜和一根细长的蓝紫色漂亮鸟羽,像是台灯的东西正往下照着,像是舞台上的灯光对焦演员一般将之置于光斑。说起来,刚翻过的书柜里也有鸟类大全之类的厚大书籍。
“那个.........”见到修将羽毛拿起来端详,健一郎不禁紧张地出声。
“怎么了?”修回望向他。
“还请小心一点。”健一郎喏喏地道。
“这是紫啸鸫吗?”
“您也清楚吗?”
“陪人去动物园里时见到过这种鸟,一时兴起就记了下来,这种蓝紫色的羽毛。”修将羽毛重新放下,“你是想制作成标本吗,倒是刷得栩栩如生、油亮动人的。”
“是。”健一郎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就一下激动了起来,“只是蓝紫色的话还不好判断,请看这里,羽末端还有辉亮的淡紫色滴状斑.............”
修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只见健一郎忽然转为外向、健谈起来,关于羽毛的细节以及容易和其混淆的鸟类喋喋不休,显然是鸟类爱好者。不过爱好者中也有饲养观赏和寻捕做标本两类,从其购猎枪打猎来看,健一郎很可能属于后者。而且他才注意到,在头仰起才能发现的架子顶端,也有不少姿态各异的全鸟标本。
尽管如此,修瞥了健一郎一眼,相比其两个哥哥来说,其看上去是个秀气的、无论是体格还是相貌都发展得很均衡的青年,更像是正常人。只是有些没有藏掖着的小爱好。
“说起来,健一郎先生,您的猎枪在哪里,现在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修打断问道。
“猎枪吗?”健一郎遗憾地住了口,向一边的宽长柜子走去,将之打开。但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他背对着众人的动作一下子紧张惊慌起来。
“怎么了,健一郎?”达也皱眉问道。
健一郎转过身,神情焦灼地道:“不见了,枪和子弹全都不见了,怎么会这样?”他脸色愈发惨白起来,肉眼可见地双腿也在虚软,求助般地看向达也,“不会吧,大哥!在这种节骨眼上.........我没有杀人,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把东西藏起来,你要为我作证啊!”
“冷静一点,健一郎!”达也抓紧弟弟的肩膀安慰着,随后表情愈发阴沉地看向修下结论道:“不可能是健一郎做的。”
“唔。”修感觉事情有趣了起来,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着,“姑且不论健一郎先生是不是杀人凶手。持枪的要求有说要把枪支和子弹分开妥善保管,这点就没有做到,柜门也锁都没有锁。”
“我..........”健一郎仓惶地支吾着,汗如雨下。
“峰野先生!”达也绷紧了脸,声音低沉。
“请不要介意,达也先生,我并没怎么怀疑令弟。毕竟要是他是杀人凶手,此刻至少会和旁边房间的两位哥哥串供,说在一起打游戏什么的,而不会把自己置于这种险恶的境地。”
“那么.......”
“但猎枪消失本身是事实,我也不会置之不理。因为拿走猎枪和子弹的要么是健一郎先生,要么是知道健一郎先生把猎枪和子弹无锁地放在柜子里的人。说起来吉村先生也做过同样的事,无论是谁都可以借走他那辆小货车,不过相比于吉村先生那复杂的关系网,知道健一郎先生生活习惯的人应该少很多。”
达也有些听明白过来,神色严肃地问向健一郎:“知道你把猎枪放在哪的都有谁?”
“我也记不起来了,但我应该没有特地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才对。”健一郎紧张地道。
“你到人多的地方喝酒吗?健一郎先生?”
“不,我不怎么喝酒。”
修微笑起来,“那么就排除了酒后泄密的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只会有经常进你房间、无意中发现猎枪不可靠存放的人。考虑到吉村先生是个话痨,岛上或许有不少人知道你有把猎枪,趁你不在家时有目的性地前来搜寻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