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在沉默中,老村长十一个孩子中最年轻的青年健一郎率先开口。
“喂。”达也将手拢在袖子里,皱了皱眉头,“健一郎,这可是严肃的调查中,想清楚再开口。真没听到吗?”
“兄长你应该也没听到吧?”
达也困惑了会,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相觑着回忆。这里地形空旷,周围都是农田,坂丸家也没有围墙,更别说还有直接和外面所连通的迎客厅。迎客厅里部的侧面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若说是因为在内室大家喝酒才没听到枪声的话,二楼年轻一辈在他们的居室里,不该没有听到才对。
在房屋内部的走廊上遇到时,健一郎等人都是从后院出来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当时他们是否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修也在之后的询问中得到了确认。
“会不会是抵着桜谷先生的后背射击的?声音都被闷住?”伊尊比划着好奇地说道。
“这样的话有可能会炸膛。枪管碎片可能会将持枪者的前臂轰掉,面部也会有被穿透的风险。”露央沙摇了摇头,目光冷冽地打量着桜谷的尸体,“不可能没有声音,凶手是在近距离开枪的,这点毫无疑问。但更让人困惑的是,在这种开阔的地方,桜谷怎么会让一个持枪的人随意接近他。”
“熟人作案?”
“有这种可能。但是桜谷的性格...........”露央沙顿了顿,话语没有出口。桜谷的性格很难捉摸,好像有些规矩处事的冷漠聪明,但通过他在岛上任劳任怨、让众人信服的名望来看,不能排除他会在某一刻脑子一抽,医者仁心。
“不太可能吗?”
修倒是相信露央沙的判断。他心中想的也差不多,从把那个白色医疗箱带来村长家中,给村长诊断到给他用药包扎,桜谷都表现得谨慎心细。相比起来,光从医疗箱中找出手套,他都是战战兢兢、额头冒汗,生怕谁看到了什么。这还是他用黑色塑料袋将那只手臂包裹起来,并用数条毛巾在外面塞裹起来的结果。
他抬头望向两边,这是一条直行的道路,几乎没有从视野盲区接近过来的手段,桜谷在这里一定是放松了警惕。真有什么办法能在这种情况下杀人吗?这完全是和密室相对的,旷野杀人。枪声能被不远处住宅里的人听到,受害人逃跑和呼救同样也是这个道理,但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现?就连尸体的发现也拖到了数小时后的下午。
从村长家的窗户,应该是能看到这边的吧,也没有遮挡物。
他忽地一怔,一般遇到这么难解的情况,真是疏忽了............他低下头,退开几步距离,人群也随着他的动作熙攘开。这里有没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转过头看向露央沙。露央沙虽然没有看向这边,但是那看着尸体平静思索着的表情似乎显示他们想法相同。伪造现场虽然艰难,但并非不可能,比起在人口密集、说不定哪里就有目击者的都市,熟悉每人的行动轨迹、怎么给自己留出大把时间的这里很显然更好成功。
以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进行思考,桜谷离开村长家过去了二十五分钟。但离其诊所这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是步行来的,如果以二十五分钟的车程进行考虑的话,真正可能的现场就远超这片田野,以村长家为中心,就连岛偏西北处的旅馆都能涵盖在内了。
再以桜谷医生的视角考虑,其说没有那么多时间解释,是不是其即将要去做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其将这事物转交给他后,放开负担下定决心去探究什么,然后遭遇了谋杀抛尸?而不是在这条直路上遭遇了凶手。
修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能被自己漫无边际的想法给吓倒,想要验证这个猜想,关键在于查清医生有没有用代步工具来,而其代步工具现在在哪里。
“达也先生........”
他话语刚提到喉咙,盯着达也顿了下没有开口。不能问,村民聚集在这,无法保证凶手不在其中。要是问出这种问题,对方一下就会明白过来,肯定会打草惊蛇。而且如果这个猜想不成立的话,坂丸家的人才有可能是凶手,他们在内室喝酒可能真没听到,但是二楼的人可能与达也以及老村长串供。
而且他记得将酒菜端来不久后,似乎有人在走廊上跌倒了,发出重响。很有可能便是为了掩盖外面的枪声。
“什么事?”达也神色陈恳。
“不,没什么..........”修收回手,掩住口咳嗽了数声,“等下我想去再回老村长那旧宅看一看,新房子是建在后面挨在一起的吧?也要麻烦允许我去看一看,看看哪里能望到这里,无意间说不定能发现目击者。”
“这个好说,我之后便带你去。”达也稍皱起眉头,望向他身边,“峰野先生的同伴也要一起去吗?需要什么的话,我们家也会代为帮忙。”虽说达也用的是同伴一词,但言语里仿佛隐隐夹杂着瞧不起的意味。也许是认定了修和露央沙及伊尊的主从地位,不认为后者具备出入坂丸家四处窥探的身份。
“也好,总带在身边,有时也挺碍事的。”修回瞅了露央沙和伊尊一眼,转而向吉村问道:“吉村桑,村里有谁家有猎枪?”
“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