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円?藤井有兼职吗?”伊尊感觉脑袋里又混乱了起来。
露央沙简单地摇头。
“真的不是藤井同学拿的班费吗?”井守注意到他们的反应,“不是拿到班费后,就立即买了车吗?”
“啊!啊!”
伊尊瞪着眼睛,叫得愈发大声,使得众人不禁侧目,“井守老师,你提醒我了,不用露央沙说我也想明白了。这个巧合的时机的确不好把控,但如果说有人一边问他存了多少钱,一边给他送钱呢?”
“还有这样的好心人?”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的确就有这样的好心人啊。”伊尊将“好心人”这个词故意咬得很重,“在藤井失势后依然对其服从,成为仇人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帮他咒骂着其他人,看着以前欺凌自己的家伙成了如此渺小的存在,然后从中获取足以将以前的痛楚屈辱都洗清的快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的确是我想象不到的区域。”
“班上还有这么扭曲的学生吗?”井守皱着眉头在记忆里搜寻着,却找不到答案,“如果有人给他钱,为什么藤井不这样解释,所有人可都觉得是他偷班费买的新车。”
露央沙摇了下头,“因为这并不是给予,也不是赠予,而是搜刮,就像他从同校生手里抢餐费、零用钱一样。比起默不作声,说出来会更糟,无论那个人如何为他做证,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他凭暴力胁迫来的钱,甚至藤井自己或许也认为是自己抢来的。这样可以弥补他受损的自尊心。”
“可要是不说的话.......”
“班上的师生也没有证据,就和校庆的事件一样。而且这种情况会持续下去,谁的参考书突然消失,实验要用的器材被损坏,女生们的体操服不见,这一件或小或大的事,都找不到犯人。但都有犯人的人选。”
“藤井?”
“不错。”露央沙抬起眸子,眸子里是冷冽的光泽,“藤井虽然是个很恶劣的家伙,但并不算聪明,他可看不到别人为他安排的未来。譬如班上同学逐渐积攒起的怒火。”
井守瞳孔一缩。
“怒火?”遥问道。
“井守老师,坊剛老师有说过班上一种另类的情况吗?所有的同学欺负同一个学生,而这个学生是以往的霸凌者。”
井守肩膀有些颤抖着,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话来。
“在课桌上刻字,涂鸦参考书,推攘,撞击,拿铅笔扎手,带到厕所拳打脚踢。拿水管淋身上,把头按进马桶里,脱光衣服往身上缠胶带,拍照后晚上扔在一个无人的仓库角落。拿打火机烧眉毛,把手按进稀硫酸,和其一同回到家里,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卖掉,最先消失的就是藤井那辆爱不释手的摩托车,一天,两天,三天,一月,两月,半年.........”
“怎么越说越可怕了。”伊尊吃惊地道:“真的做过吗?这种事,究竟是谁带的头?”
“大家都参与了。也有一些是旁观者,还有劝阻者,而这个越来越无力的劝阻者就是田中。他劝阻却只能站在一旁,因为同学们的行为可是正义的,他们在惩戒霸凌者、小偷、变态、人渣、冷血动物。而且对于惩戒还胆敢不断反抗的家伙,加大惩戒的力度也是很正当的行为,尽管听上去有些残酷。”
伊尊一下也失神地沉默下去。
“班级的白天,便是藤井的黑夜,班级的黑夜,才是藤井的白天。不过很快,藤井的永夜便降临了,班级熬夜赶制的学园祭服装被有人破坏了,犯人毫无疑问就是藤井。也许是突破了忍受的限度,有人趁夜点火烧掉了藤井的家,同样被波及的还有旁边的教堂,还好没有人员伤亡,不过被抢救出来的藤井没能熬到第二天去学校,便疯掉了。”
“疯了?”
“对,疯了。他无法再来上学了,虽然同学们依然每天都结伴去看望他,每到那个时候,他就如同猿猴一般蜷着身子,大喊大叫。渐渐地,同学的感觉便产生了变化,去看他的人便越来越少,甚至忌讳提起他的名字。但在三年B班快要临近毕业的时候,田中却带来了一个消息,疯掉的藤井吞棉花自杀了,其打渔的父亲心力交瘁地死在了海上,其他渔民带回来了他的尸体。”
“藤井死了?”伊尊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藤井在最后已经成了玩具。既然无法再发挥娱乐价值,自然要以死亡提供最后的一点用处。
露央沙说道:“他好像是用血写了近似于辩解书一样的东西,据说内容根本看不清,让田中带给了坊剛老师。但之后的三年B班的卒业式,坊剛也自杀了。”
忽地井守哭泣出声,“是谁?究竟是谁在班级里做的那些事?犯人不是藤井君吗?是田中君吗?他就这样恨我?”
露央沙望向她,“在我个人的猜想中,犯人很恨你,但恨的不仅是你,是高中部B班的所有人。不过他最恨的应该是你和藤井,甚至你在藤井之上。”
“他恨你没能将他从被霸凌的处境中解救出来。站在学生的视角,他只能看到你的不作为,让恶之花在班级生根生长了。不过,我想真正地让他心中的恶之花生长的,是你对其他同学的亲切,就连对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