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连理回想了一下男人在电梯里冰冷的脸,再和此时拿走手里的药膏联系起来,越想越觉得惊悚。
无缘无故的?有这么好心?
她把头埋进臂弯,露出一只左眼在昏暗的月光下盯着那支药膏。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也许人家确实是好心帮助而已。
俞连理起身,把身上阴湿的衣服脱下扔在地上,钻进了浴室。
另一边,周衡恪站在阴暗的窄巷里,双手笼风却怎么也点不上火,期待的猩红没有出现,周衡恪就直接扔了烟在角落里。
‘’周先生!!你听我解释!!”男人匍匐在周衡恪脚下,肮脏的手颤抖着去抓周衡恪的裤脚,话里满是惊恐。
周衡恪也不躲,慢慢蹲下,先是淡漠的看着,后来变的极不耐烦。
“她是谁。”
“俞...俞连理...是..就是她...”男人极为惊恐,颤抖着抓紧眼前男人的裤脚,哀求着摇晃“周先生,你相信我!我不敢骗人的!”
张晋看出周衡恪的耐心告罄,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就要往后掰,话里透着狠,”刘国立,你再耍滑,那帮人拿走你一条腿,我拿走你一条胳膊!”
连下了几日的雨,现在窄巷里灌进潮湿的风,弄的人身上湿透透的,周衡恪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划燃,他把这窄巷里唯一的微光举到’刘国立‘’的脸前,慢悠悠地说:“喜欢吗?”
刘国立露出黄脏的牙齿,讨好地连连回答:"喜欢!喜欢!”
后边句戛然止住,因为自己说喜欢,那根燃着的火柴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地按进自己的眼球里!
男人疯狂地挣扎,奈何张晋与自己的力量太过悬殊,挣扎不过反而又吃一记拳,他大叫着哭喊:“她不是!她是我的侄女!!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她早就死了!!”
周衡恪停住动作,想要的话已经得到,他不需再做什么。
张晋将趴在地上的人拽起,推搡着向巷口停着的警车走去,刘国立这下清醒了,像只疯狗疯狂的犬吠着
“我曹你妈的周衡恪!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好会放我走!”
‘‘杂碎!!你他妈一辈子找不着她也活该!’‘
’‘病秧子,死的好,死的妙哈哈哈哈哈!“
张晋把人交给警方,对着周衡恪欲言又止,说不出来什么,只走近了拍了拍他的肩,‘‘明儿回家,把诺诺的事给老爷子说了去。‘’
‘’我们尽力了,十年了,也算有交代了。‘’
俞连理在早上九点才醒,一晚昏昏沉沉,在睡前做了决定,博锐的面试不再去。
分神片刻,想起了老张的话,那是他们最激烈的争吵,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却能对对方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
他说;"烂泥扶不上墙,学习比不过,什么也比不过,还不听话。‘’
他说:‘’是事实就不要怕别人说,真觉得难受当初干什么去了。‘’
她不想争执太多,只是这次彻底失望。
落寞间,俞连理想起昨天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黑衣黑裤,脱了外面的夹克露出内搭的短袖时,性感凸显的锁骨。
脆弱,经不起打击。
崭新的手机摆在床头,俞连理已经开了机,蜷缩在床上将必备常用的app下载好,微信暂时登录不上,好在qq没有设备锁,输入账号密码后,找到陈朵发了消息
荔枝:‘‘小朵,你昨晚没回?’‘
特别关心声响起,点进去。
朵:“你干妈住院,我去陪她了,记得帮我请个假。”
俞连理问候了朵妈,让陈朵代替自己好好照顾,寒暄几句后,俞连理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去学校给导师一个答复。
出门前俞连理在镜前端详半刻,从包里拿出口红仔细抹了抹。
毕竟是要去打一场硬仗,不能憔悴。
城段大学是个普一本,但占地面积大,校内设备齐全,教学楼新旧皆有,走起路来弯弯绕绕,如果不是本校久居的学生或老师,保不准还要迷路。
绿荫下,一副人民教师装备的老人将手机举的老远,眯着眼去看手机内容,时不时还要观察一下路过的学生,凑上去问两句话,俞连理抬头看了眼太阳,于心不忍。
这两天天气阴晴不定的,哪家的子女就这么放任老人?
而且还是这么一把年纪还继续教育祖国花朵的老师!!
俞连理快走过去,温声问道:“老师您好,您在这儿等人吗?”
老人家冷不丁碰着个热情凑上来的女娃娃,愣愣地回答:“是..是。”又好似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又补充:‘’不是,不等人,我要走。”
说完还把手机反转过来给俞连理看,只见屏幕上显示打车等候中,然而地点选的却是西校区,可这儿是东校区。
俞连理看了眼上边的时间,十点出头,还早。
时间不算晚,导师这会应该也在上课,俞连理本着帮助老人人人有责的责任感,干脆大手一挥,直接帮老人更改好了地点,然后询问老人要不要自己带着他去校门口。
精神倍好的老爷子听着一口一个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