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气没有再开口,它散了,再次变成一道道黑气,试图冲破火焰结界离开。
沐九歌怎么可能给它这个机会,火焰再次燃起,她执剑冲向上空,剑刃挥过,砍断一道道黑气。
结界外,白绻和影狼试图打破一道口子进入白昼城,然而对方的灵力完全在他们之上,他们打出去的灵力反而被反弹了回来,屡试屡败,到最后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地看着火焰结界无济于事。
“这是沐九歌的实力吗?这不是他的力量吧?!”影狼四肢发酸,不可置信地看着火焰结界,就差伸手拍了,“正常的灵士能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吗?我和你加起来几百年的修为,再算上你白狐族的部下和我影狼族的部下,一千多年的修为都打不破这个结界,这何止是荒唐啊!这根本不可能!”
白绻也意识到了,但现在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
他扭头询问其他成年白狐:“你们谁还带了回灵丹?”
成年白狐纷纷摇头,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根本就没想过去找少主将剩下不多的回灵丹全部要来,眼下他们都出现了灵力耗损严重的情况。
见成年白狐都纷纷摇头,白绻脸色沉了下来,正想拼尽全力再来一次,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白无忧的声音——
“长老!”白无忧朝着这边奔跑而来,白绒绒的脖子里挂着一个布袋。
一靠近,白无忧便成人,将布袋递给白绻:“所有的回灵丹我都拿来了,都在这里面了。”
“阿忧你——”白绻微愣过后,接过布袋,“好,你先退到一边去,我们先将这道火焰结界打出一道口子进入白昼城。”
结界内,沐九歌将所有混沌之气全部驱散。
在消失前,那道空灵的声音在她耳畔再次响起:“……我们是不灭的,别妄想抹灭我们。我们与你命脉相连,如影随行,别妄想甩掉我们。”
“人类的贪嗔痴恨便是附骨之疽,刮去了还会生,拔去脊骨,剥去皮囊我们也不会消失。这世间最大的敌人——便是我们!”
最后的话音仿佛掺杂着无数怨恨,彻底消弭后,沐九歌闭上眼,支撑她的力量瞬间从体内抽离,她狼狈地跪倒在地,双臂颤抖着撑在地上。
四周的火焰渐渐熄灭,笼罩着白昼城的这个火焰结界正在消失。
上方出现一道入口的时候,引魂兽立刻钻了进来,落在沐九歌的身边,作为支撑点撑住她:“喂,吊住最后一口气啊,我立马带你回神坛。”
沐九歌撑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引魂兽,连说话她都觉得累。
“我还没死,你放心吧。”
“那就行。”引魂兽道:“不过要是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可未必会信你的话,你这副鬼样子,让冥府地狱的勾魂使瞧见了,恐怕也会把你当成死魂给勾了。”
听着这番话,沐九歌问:“真有这么糟糕?”
引魂兽语气郑重:“不是一般的糟糕。”
“那还是过几天再回神坛吧。”沐九歌坦然接受了自己糟糕到要死的状态,“正好我不想被清夜念叨,你也不想被清夜剥皮抽筋吧?”
引魂兽:“……”
说得好像我晚回去就能避免这个下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