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绻带着白无忧回房间,现在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影狼先去处理白无尘尸首的事,其他的事等他妥善安顿好后再议。
白无忧双目无神,满脑子装的都是他挖了父亲的坟,带着父亲的棺椁逃离白昼城,而后又对长老恶语相向甚至动手的画面。
他死死咬紧牙,眼眶通红。
白绻捧着白无忧的脸颊,字字坚定地告诉他:“阿忧,这跟你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这面铜镜搞的鬼,我一定会搞清楚这面铜镜是怎么回事,白城主的事与你无关!”
安抚好白无忧,白绻才离开房间,叮嘱两个成年狐:“照顾好少主,千万别让他有事。”
“是,长老。”
大堂里,铜镜的碎片放在桌上,白绻没来之前,沐九歌已经研究了有一会儿了。
引魂兽趴在桌上,爪子撑着脑袋,另一只爪子伸出去扒拉碎片,道:“这是一面有邪念的铜镜,它勾起了狐狸崽子心底的恐惧,他畏惧父亲的死,又畏惧害死父亲的人会是他最熟悉的人,所以就有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但是它现在碎了,邪念呢?”沐九歌戳着铜镜,扭头询问。
引魂兽:“……”
这是个好问题,邪念寄居的铜镜碎了,要么它跟着一起被消灭,要么它就是换了一样东西寄居,如果是后者,那可能跟大海捞针一样难找了。
白绻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沐九歌和引魂兽的对话。
“邪念?”白绻眉头一皱,“但为什么要找上阿忧?又或者说,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昼城?”
引魂兽瞥了眼白绻,心说这又是一个好问题,这问题就相当于去问异兽你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偏偏选择待在‘深渊’一样,那是它们自愿的吗?!
引魂兽翻了个白眼,从桌上跳下,换地方躺了。
昧火道:“引魂兽说得不无道理,但怕就怕这团邪念可以吸收别人的恐惧壮大自己,刚刚你们和狐狸幼崽几乎打成了平手,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做到,所以现在很难说这团邪念是被消灭了还是已经在铜镜碎裂的那一刻逃走准备换一个物件寄居。”
而且这团邪念寄居的物件都是非常常见的,现在是铜镜,之后可能是女人的簪子首饰,男人的刀剑挂配,照这样一来,几乎没办法将之铲除。
“依照昧火大人所言,那现在这团邪念岂不是还在城主府内逗留?!”白绻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白无忧,刚要起身去找,就被沐九歌喊住。
“白无忧的异常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除非这团邪念犯蠢才会再次找上他。”沐九歌道:“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先想办法将这团邪念留在城主府,至少搜查起来的范围缩小在城主府,否则等它跑出去,可就未必能找到了。”
至于将邪念困在城主府的办法,沐九歌已经想到了。
它既然是团阴寒之物,那就用同样是阴寒之物的东西来对付。
在沧溟神州,最不缺的就是阴寒之物了……
当天,昧火就去了一趟白骨山,找来了几根阴气极重的白骨,他们将白骨放置在城主府的各个角落,之后用一根极细的红线系上,围成一个圈。
沐九歌将灵力沿着红线输送出去,这样一来,牢笼就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