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正想着，身旁的君墨离忽然睁开了眼。
外头的天光穿透窗户照进来，他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直到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冲动，他扣住沐九歌的腰，将她拉入怀里，额头抵上她肩膀。
“沐九歌，你讨厌我吗？”君墨离突然问道。
正要将君墨离推开的沐九歌闻言一怔。
怀抱住她的身体很温暖，呼出的气息在她脖颈间徘徊，她能肯定抱着她的是活生生的人，可每次与他对视时，那双黑眸都十分空洞。
和以前君墨离注视她的眼神不一样。
以前的君墨离眼中会带笑，有时会盛满怒意，后来是隐晦的情绪，起初她看不懂，后来她明白了，但她装作看不懂，不知道……
“你讨厌我吗？”得不到沐九歌的回答，君墨离将她搂得更紧，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许颤抖，像是在害怕。
沐九歌抬头盯着床帐看了片刻，缓缓叹了口气，手掌贴上他的后背：“我不讨厌你，君墨离，我不讨厌你……”
“啊——！！！”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凄厉惨叫！
沐九歌一哆嗦，听这叫声她还觉得耳熟，她拿开君墨离的手忙起身跑出去。
隔壁，昧火一觉醒来便发现整个房间都是血，沐九歌还不在房间里！这还不要紧，关键是它浑身都像是被一盆血从头浇下来，过了一夜血干了，毛都粘一块儿了！！
沐九歌刚要进去，瞥见这一幕后脚步生生刹停，瞪圆眼睛与昧火四目相对。
“怎么回事？”一人一狐异口同声问道。
“你不在房间你问我？！”昧火暴跳如雷，“我睡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觉醒来这儿就跟经历了一场屠杀似的！你跑哪里去了！”
“我……”想到自己是在君墨离的房间醒来的，她顿时哑口无言。
“你看你看！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昧火抬高爪子想找个干净的地方落脚，结果望遍整个房间，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君墨离过来时，瞥了眼正在努力出来的昧火，手指掩鼻：“臭死了。”
昧火磨着牙，心说等本座洗干净了，就来收拾你这个小白脸儿！
一从房间出来，昧火急急忙忙找水洗澡。
沐九歌回头看着君墨离：“不跟我解释一下？”
君墨离撇开头，转身要走。
“你现在走，我就讨厌你了。”
“……”
片刻后，君墨离将他做的事告诉了沐九歌，末了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心疼我，不是故意的。”
沐九歌舔了舔牙齿：“所以你灵力亏空，你也是有能力对付铁血城那些东西的对吗？”
君墨离伸手想勾住沐九歌的手指，却被她躲开。
他低着头，垂下眼帘：“是……因为我本就属于沧溟神州。”
这个回答来得突如其来，完全不在沐九歌的意料之中。
“小九，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做了。”君墨离俯身靠近，“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会做其他的事……”
俊朗的五官在眼前逐渐放大，就在即将碰到嘴唇的时候，沐九歌将手挡在中间。
君墨离停下来，抬眸看着她。
一截小拇指的距离，能看到对方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脸。
沐九歌道：“如果我对你不好呢？”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沐九歌从君墨离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悲悯。
“那我会杀了你……小九，我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