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意自然也很快得了消息,他虽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南岐的人不可能会吃这个哑巴亏,可却没有料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仿佛是有什么变故要发生了一样。
他回了东宫便直接去了静月小院,同沈苏苏提了这事。
沈苏苏心里有数,可却不显露与面上,只一脸愁容道:“那可该如何是好?”
又凄声道:“实在不行,殿下便将苏苏交出去吧,苏苏不想再连累殿下了,反正这回回来我也见着心心念念之人了,见殿下如今过得这样好,又有二妹妹在旁陪着,我也算是能安心了。”
“日后回了南岐,就算是死在那儿了,也没怨言了。”
说着,眼泪滴滴落下,又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徐淮意听着心里却无端生起一股烦躁来,“孤这回过来同你说这事是想让你好生在这小院里呆着,若是没别的事,就不要轻易出去了,只要那些南岐的人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在孤这儿,便不会来这儿搜,等再过几日,孤会找一具同你身量体型相差无几的女子尸身,毁去容貌,然后咬死这便是你,这样南岐的人便是再怎么不甘心也没了法子,只能吃这个闷亏。”
沈苏苏顿了顿,有些勉强的挤出些笑意来道:“看来是苏苏多虑了,殿下放下,苏苏一定会安分的在这静月小院中呆着,绝不会给殿下添麻烦的。”
徐淮意嗯了一声,似乎是觉得疲倦极了,起身便往外头走去,“孤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早些歇着吧。”
话音落下,人也已经走了出去。
沈苏苏想要撒娇的话都还未曾来得及说出口,便只能瞧见他的背影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将心里头那些不安压了下去,“好歹他如今还是在替我考虑的,只是这考虑得未免有些太过周到了些……”
她原先是想着若是南岐派人来寻自个,便找寻机会将沈昭禾推出去,左右她们俩长了张相似的脸,同他们不熟悉的人不粗看之下也是分辨不出来二人,更别提说那南岐派来的人怕是连她本人都未曾见过,只是凭着一张画像过来寻人,就更不可能察觉到不对了。
等到沈昭禾被带到了南岐,即便再被发现,那南岐的人也不好拿着当初他们自个辨认过的人说有问题,只能是吃了这个闷亏。
当然,若是实在气不过也可以将这满腔怒火发泄在沈昭禾的身上,那就是同自个没什么干系的事了。
可不曾想徐淮意竟早就有了打算,若是他真寻了一具女尸过来将这事蒙混了过去,那自个的计策岂不是全乱了。
若是徐淮意还像从前那样,心思全在自个身上那这沈昭禾倒也不足为惧,可那幅画……她一想起那幅画就觉得头疼。
她将自个回来的消息透露给沈昭禾就是以为对方会克制不住的对她动手,至少做些不利于自个的举动,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到徐淮意面前有意无意的提一提这事……
可现在,全乱了套了。
沈苏苏越是想着越是不安,她知道若是这回不能将那沈昭禾除了,那日后恐怕就更难了。
她不是在意徐淮意喜欢谁,而是在意自个的身份地位。
沈昭禾虽说只是个奉仪,但她更是连个名分都没有呢,在这东宫里头住着,底下人也只能唤她一声姑娘。
她可不想一辈子都这样。
沈苏苏逃回来的事总归是让大齐颜面无光的,陛下自然也不想将这事外传,一开始就下了命令,让知道这事儿的人都管住自个的那张嘴。
可这事儿动静实在太大,都派了军队整个京都挨家挨户去寻了,京都那样多的百姓自然会生出些猜测来。
一开始都说是抓什么罪犯,可到底抓什么罪犯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呢,没人说得清楚,后头也不知哪个人提起了南岐人突然来访的事,两件事串在一块儿,就有人开始说什么同沈家大小姐有些关系了。
沈逢程是沈苏苏的父亲,又一直记挂着这个女儿,听到这消息也顾不上旁的,首先便找上了徐淮意,“殿下,臣也知道这一趟来得唐突,可臣实在想知道苏苏到底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徐淮意没说话,沈逢程又道:“她若是回来了,除却回将军府,也就只能来您这儿了,您可否让我见见她?”
他一直念着这个女儿,如今听说她许是回来了,自然想见一见。
徐淮意迟疑了许久,见沈逢程竟是要当场给他跪下,最终还是松了口,将沈逢程悄悄带回了静月小院。
路上,沈逢程听徐淮意说起沈苏苏从南岐一路逃了回来也不禁老泪纵横,连连说道:“是我没护好她。”
徐淮意说了许多宽慰的话方才让他稍稍定了心神。
等到了静月小院,徐淮意将沈逢程带进了屋自己又转身走了出来。
他们父女有些日子没见了,徐淮意想,便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吧。
屋里,只剩下沈苏苏同沈逢程两个人。
一见沈逢程,沈苏苏的眼泪说来就来,哭着跪倒在了沈逢程面前,“爹,女儿这些日子一直想着您,可又担心若是见您会给殿下添麻烦,所以一直没敢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