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烟。”曲氲坐在车上,悠哉悠哉的向爷孙两介绍了一句。
然后又对赤烟说道:“这是孙爷爷、大丫姐姐。”
孙老伯在前面赶着牛车,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赤烟,温和慈祥的笑着,然后点了点头。也没有详细询问什么,而是又专注着赶车。
赤烟额头上的伤口刻意用宽厚的刘海遮了起来,但是凑近了看,那敷在伤口上的白色绷带用一根绳子绑在脑门上,块头不小,其实还是有些明显的。
大丫则好奇的凑近赤烟,朝她眨了眨眼睛,欢喜的喊道:“赤烟妹妹。”
这个妹妹脸上肉嘟嘟的,白嫩无暇,轻轻一抿嘴就能有一对浅浅可爱的梨涡露出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一些呆愣害羞,可爱极了。
只不过,外貌是这么个外貌,要叫大丫来说,这个妹妹还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接触感。这跟她在村子里的小伙伴们和以往见过的小孩儿都是截然不同的。
赤烟半躺在车上,两只小手互搓着,脸有着微红色,低了低头,也喊道:“孙爷爷,大、大丫姐姐。”
“妹妹也很顽皮吗?”大丫歪着头,整个人坐在赤烟跟前,双腿八字向外,一只手撑着身下的车板,一只手在赤烟的额头前要伸不伸,疑问道。
显然是看到赤烟额头上遮盖着的伤口。
指着赤烟的额头,又听她语气疼惜同情的小声问道:“疼吗?”
赤烟顿了顿,牙齿轻咬了一下下唇,摇摇头说道:“不疼。”
大丫显然不信,她语气夸张的说道:“怎么可能,我们村的大牛也是从树上掉了下来,磕石头上好多血。他可疼可疼了,哭得辣么大声,他之前还说自己是男子汉呢。”大丫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双手不停的随着语境变化,划拉比划着。
“赤烟妹妹,你可不能再调皮了。”大丫语重心长的劝着小妹妹,是个合格的大姐姐。她从怀里摸出一颗糖,递到赤烟跟前,笑着说道:“喏,吃糖,吃糖就不疼了。”
赤烟呆呆的看着伸到跟前的糖果,没有伸手接。
“妹妹,你不喜欢吃糖吗?”大丫疑惑,这糖明明可好吃了,还是她缠了爷爷好久才给她买的。
“没有。”赤烟耳根涨红,慌忙摊开手,接住大丫的糖。
大丫顿时眉开眼笑,又看到赤烟有些苍白干涩的嘴唇,又连忙关心的问道:“妹妹病了吗,那可就不能吹风了,大丫前些日子也生病了,吃了好多苦苦的药。”
“我给你挡风。”说着,大丫挪了一下,张开手,努力给赤烟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
大丫是个活泼的,在曲氲面前没了太多拘谨之后,跟赤烟又是同龄人,一路上就是叽叽喳喳的。
她自认为自己是姐姐,看这赤烟妹妹像是个害羞的,不爱说话。又看着有些虚弱苍白,便自觉自己有责任照顾妹妹。
所以尽管赤烟有时候对她少有回应,但她还是一路上对着赤烟嘘寒问暖,讲些趣事,给她逗乐。
曲氲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相处,倒是也觉得有趣。
待到了古封城,两个小朋友的关系倒是很要好了。
进了城也就差不多要分开了,本来孙老伯还想把曲氲两人送到家门口,但被曲氲拒绝了,这点路走回去就是了。这爷孙俩也是有事情要紧忙着的,养家糊口不容易。
“赤烟妹妹,你要注意身体啊,有空我再来找你玩儿。”大丫握着赤烟的手,依依不舍的说着。她觉得她跟这个妹妹聊得投机,她很喜欢她。
“嗯。”赤烟点点头。
“大丫姐姐再见。”赤烟搭着曲氲的手下了牛车,站在路的一旁,朝着大丫挥了挥手,笑起来,梨涡顿时又深了一点,很是好看。
然后便看着孙家爷孙两驾着牛车,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街道里,很快消失不见。
“好了,走了。”曲氲拉着赤烟继续走。
回到城里了,反倒不用紧赶慢赶的。
赤烟受伤不轻,身体应该不怎么好的,但走起路来却依旧是稳稳当当,整个人安静、乖乖巧巧的跟着曲氲。
此时蓝天白云,天高云阔。太阳的金辉倾洒而下,阳光普照,日头倾斜,大概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吧。
走了一小会儿,偶尔有看到街边的布衣店。
曲氲转头看着赤烟身上明显宽大很多,极不合身的衣裳。想着时间也还早,倒不如去给这孩子买几身衣服好换着穿,也省得到时候还要穿别人的。
这样想着,她一只手拉着赤烟逛的时候,便有意无意往一些卖生活用品的店铺逛过去,期许看到某些东西能让自己想起来缺了什么,好顺手买了,省得到时候还要专门出来买的。看见衣服布料的店铺也便直接进去了。
一边逛一边往家走,待到逛了一条街下来,两人已经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了。
曲氲家。
书声朗朗,在庭院里传播。
下响授课的先生是丁先生和房先生。丁先生教男孩儿,房先生教女孩儿。
等到曲氲拉着赤烟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就下了课。
“娘。”、“娘。”……
“氲姐姐。”
“丁先生、房先生。”曲氲微微行礼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