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泛着嗜血又狂躁的气味。
弥散进男人的毛孔里。
“安安见过我虐你,不是吗?”
男人无声的笑了起来,渗透的冷意让声线变的沉沉,一双深黑色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夏锦钰惨白的面孔,看他疼的又皱眉又狰狞,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是怕你的,被你吓的不惨吧。”夏锦钰死死咬牙。
他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
“就算她掩饰的再好,内心还是怕你,甚至会讨好你,就像这些女人为了活命,为了生存,不也一样讨好我吗?
成王败寇罢了,陆野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就是死了,也会在地狱里看着你,看着迟安安因你而死。”
夏锦钰癫狂的大笑起来。
陆野面无表情的听着,内心还是动了一丝涟漪。
夏锦钰说的没错。
安安怕他,但却是怕他难过,吃醋,也的确因为他死了一次又一次。
“陆野,你怕了,你敢把我这样给迟安安看吗?你不敢,因为你骨子里就不是人,是魔鬼,是天煞孤星,你会害的她万劫不复!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可你为她又做了什么,到头来不还是在利用她。
我就睁大眼睛,下了地狱,在地狱等她!”
说着,夏锦钰就要咬舌自杀。
天二眼疾手快的卸掉人下巴。
包厢内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周身,不少女人没见过这种场面,吓的低声啜泣起来,听的人心烦意乱。
陆野瞥了两眼,脑海中却闪过迟安安。
要是安安看到他杀人如麻,双手染血的模样,会是怎么办?
那天晚上,他带安安去炼狱惩罚室,只是稍稍惩戒了下夏锦钰,就把安安吓到哭,半夜发高烧。
她只是小小见识了他冰山一角不到,就已经吓到发高烧,要是真见到他残酷不仁,六亲不认的一面,弑杀如麻的行径,那又会怎么样?
缠绕在心头的占有欲再次占据上风。
陆野眯起危险的厉眸,在心里呢喃:“不管他如何,安安只能是他的。
愿也好,不愿也罢,总而言之,安安绝对不能离开他!
何种方式都不能离开!”
天二在旁候着,感受到自家爷身上冰冷的气息盘旋,不敢发话。
半晌过后,蓦然传来的声音幽幽清朗低醇,却惊的包厢内其他人俱是神情大变,男人似笑非笑的睨着夏锦钰,“你说的对。
不过有你在,安安不会离开我。”
他一派从容矜贵的雍容姿态里含着几分杀意,那一股狠厉杀意正在从骨子里渗出,让夏锦钰不禁握紧了唯一幸存的手。
“就算有再多的人来,你也得死。”
陆野摆摆手,“装回他的下巴,让他说最后几句遗言。”
语气残忍又折磨人。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处理掉吧。”
陆野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便清儒淡定的转身离开,唇角傲然清扬。
夏锦钰想的用激将法,想让陆野暂时先去想迟安安,可并不想真的死。
在真死与赖活着之间,夏锦钰只想活下来。
“陆野,你留下我,我不会说出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也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了,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从你觊觎安安那一刻起,你就必死无疑。”
从来都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
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听着夏锦钰撕心裂肺的求饶,陆野不疾不徐又甚是玩味,当真同开玩笑一般,却听的夏锦钰瞪目欲裂。
陆野离开路色酒吧,对天三沉声吩咐:“做的干净点,今夜我没有来过这里。”
“洲主放心,您今夜没有来过这里,夏锦钰是自己作死,和您毫不相关。”
“嗯。”
陆野坐上跑车,飞快的开回婚居。
他浑身还席卷着死寂沉沉的肃杀气息。
甚至来不及换上衣服,陆野便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气息带到迟安安身边。
大推开卧房门,灌进了一股冷风。
在靠近床边时,陆野忽而放缓脚步,睨着熟睡中的她,俊美的容颜肃然清冷,微勾的唇弧度淡淡,充满了讥讽。
夏锦钰的话,不得不说,是真的刺激到了他。
“安安,别怕我。”
他忽而抬起手,饶是他心里再任何告诉自己,安安爱他,不会离开他。
可夏锦钰说安安在讨好他,甚至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而他在这段婚姻关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利用迟安安为他自己出头,还是用迟安安来稳固天极洲主的地位,还是一次又一次,用迟安安为自己挡刀,付出了一次又一次的生命。
陆野忽然攥紧了手,并没有将掌心覆在少女酣睡的脸颊上,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可接下来,男人又长腿一迈,微凉的玉色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落地玻璃窗留了一丝晚风,卧房内的光影一阵轻曳。
迟安安迷糊中在他指间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