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我从一数到三。一——”
才刚起个头,就见那狐狸的眼珠子疯狂转动起来,骨碌碌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徐徒然:“……”
我只是让你稍微转转示意一下,你这么激动干啥。而且为啥左右眼转的方向还不一样?
蛮好一张秀气的狐狸脸,瞬间睿智得无法直视。
她无声地抚了下额角,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一直都在这桌子上吗?”
狐狸摆件冷静下来,默然片刻,转了一下眼珠。
徐徒然:“但方才有一会儿,我没有看到你。”
狐狸摆件:“……”
徐徒然指的是先前能量体诈尸时,她伸手去摸狐狸摆件,却摸了个空的事——之后她往桌上扫了几眼,始终没有看到狐狸摆件的影子,直到过了一会儿,才在某个角落看到了它。
这事其实让徐徒然挺在意的。
首先,虽然她现在年纪大了,但她确信自己的视力和记忆都没有问题。不存在看错看漏的可能性。那个时候,桌上就是不存在摆件的。
其次,就是那狐狸摆件的位置问题。徐徒然现在是把它当成小榔头使的,专用来敲人。摆放时肯定会放在方便拿取的位置,不可能放到那么犄角旮旯的地方。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狐狸崽是自己过去的。那么问题来了,它是怎么做到转瞬之间,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挪位的?
隐身吗?还是瞬移?
徐徒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狐狸摆件。说起来,她之前也有发现,这狐狸摆件相较于其它灵异道具来说,似乎总要更光洁漂亮些——尤其是在每次群架之后。最为凶猛的持刀泰迪熊都不知道扯破了多少次肚子,这狐狸崽却总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徐徒然一开始只以为是它壳子硬,又有自动修复功能——这在灵异道具之中似乎挺常见。泰迪熊的肚子就是它自己缝的,笔仙之笔偶尔炸了笔头,也是自己慢慢长好的。
然而现在看来,这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徐徒然一手摆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她现在发现,自己很像朱棠看的宫斗小说里的那什么大猪蹄子皇帝,平时身边围一群莺莺燕燕吵闹得很,等这些莺莺燕燕散了,嘿,忽然就注意到了某个不争不抢的咸鱼小妃子。
……只可惜现在小妃子似乎不是很想配合。在徐徒然问起它隐匿与挪动的真相后,又开始装死。
徐徒然:“……”
“我再强调一点。”她想了想,补充道,“我这人,喜欢物尽其用。如果你有对我有益的功能,那很好。如果没有,那为了达到目的,我只能试图开发你别的功能。”
比如献给域主当祭品。
“……”狐狸摆件顿了片刻,终于不情不愿地又开始转动眼睛。
它回应的,是徐徒然关于“你隐身了吗”的提问。眼睛转了一下,又转了两下,说不清是“是”还是“不是”。
“……”徐徒然难得有些怀念笔仙之笔了。好歹它有问必答,还不能撒谎。说话还说得清清楚楚。
重点是,还非常好糊弄。
她一时也没法辨别这狐狸崽是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在故意混淆视听。但起码从它表现来看,它应该是有办法让自己暂时看不见它的。
徐徒然琢磨了一下,一咬牙,勉强打起精神,在自己的国土内又增加了一条“非人存在不可回答假话”的规则。之后红着眼眶,就着这个话题,多问了几句,心里渐渐有了些底。
因为再次使用“绝对王权”,她的精神差不多已经接近极限。强撑着在纸上做了些记录,终于彻底熬不住,差点扑倒在桌上。
她深吸几口气,艰难爬了起来。在即将撤去规则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移动到那个角落位置的?”
狐狸摆件:“……”
这个问题可没法用转眼珠来回答。它原地顿了两秒,无奈地做出示范——只见它猛地往后一倒,然后借着身后粗大尾巴的弧度,默默朝旁边滚动、滚动……
徐徒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够不容易的。
结束了与狐狸摆件的友好沟通,徐徒然终于得以休息,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
另一头,大约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食月再次来到了徐徒然的窗下。
他是来处理徐徒然卫生间内剩余的能量体尸体的,之前也和徐徒然打过招呼。毕竟那些东西堆在屋子里总是个隐患,还是尽早扔掉的好。
他知道老阿姨这会儿肯定已经睡了,很贴心地没有走门,自己顺着气窗就翻进来了。在扛着尸体从卫生间出来时却还是不小心惊动了徐徒然。
只见老大姨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扛着尸体的食月,过了会儿,紧绷的气息终于松懈下来。
“狼人先生啊。”她含糊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顺手顺手。”食月忙不迭道,“我很快的,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嗯。”徐徒然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对了,狼人先生,问你个事。”
食月:“?”
“你知道这附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