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没有理会黑鸟冷冽的盯视，拍了拍草藤种，后者继续动起来往前探路，寻找血脸的尸体。
鬼子没有得到答案，尴尬一秒，就在自我安慰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嘎嘎——”
黑鸟见米青是真走了，一点都不好奇，终于急了。
之前很高冷，这一刻的它很呱噪。
米青若无其事，突然道：“因为我觉得，别的东西有求于我，还搞我听不懂的语言，我很不爽。”
鬼子：“……就这？”
它大为吃惊。
米青点头，“就这。”
相同的字，不一样的语气，鬼子选择闭嘴。
它没有这样的底气，所以它得受气。再想想米青，一路走来惨是惨了点，但好像除了个别情况，她不受别人的气。
啊！
它也好像要这样的底气！
敢随心而动，敢和任何事说拒绝。
黑鸟：“……嘎嘎？”
很明显。
黑鸟能听得懂人言，它不仅很懵，还很不理解。
“嘎嘎！”
它围着米青转圈，强烈的寻找存在感。
鬼子见黑鸟这般，很是机智的躲远了些。
果然，下一刻米青烦躁的随手一甩，手中长出来的草藤种刺向黑鸟的腹部，速度极快。
“嘎！”
黑鸟万万没有料到米青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一动手就是直击要害。猝不及防的躲避下，它被草藤种贯穿了一边的翅膀，黑色羽毛顿时乱飞，伤口却不见有血流出。
下一秒，黑鸟的身体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就在米青的侧面，细长的尖喙狠辣无比的往米青的太阳穴位置啄去。
米青一个瞬移，人已经在千米之外。身后的草藤种大大小小的疯狂生长，不过是短短十几秒就挤满了这条通道，直往黑鸟所在的位置压去。
铺天盖地的草藤种袭来，黑鸟暴怒，“嘎——”
草藤种与它接触，瞬间化为虚无。
米青一看，就知道黑鸟这一招是刚才应对咒怨之源的能力。
她目光一转，厉喝道：“坚不摧！”
她倒是想看看，同属于金鸟蝶的特性，谁又能压过谁。
米青的坚不摧没有用在自己身上，而是加持在草藤种身上的。瞬间，草藤种身上就多了一层不可言说的势。
黑鸟的嘎嘎，与加持了坚不摧的草藤种相碰。
这一次，草藤种不再随随便便就化为虚无了。
两方碰撞，空间震颤。
而他们在地下，空间本就虚虚实实。震颤之下，泥土碎石掉落，通道开始出现了裂缝。
米青看了远在千米的战场，头也不回的顺着另一条草藤种开辟的通道而去。
留下的草藤种挡住了黑鸟的攻击，两方缠斗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
缩在角落的鬼子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厉害啊。”
本以为虚空之灵每个特性都有意识，米青不会很容易就掌控。结果呢，她直接拒绝直接参战。
以同一个虚空之灵的不同特性互相攻击，既能不动声色的反击特性的反骨，还能试探特性之间的强弱。
这一招，高明。
鬼子看着黑鸟全身羽毛都要掉光了，叫出来的嘎嘎声越来越嘶哑，不禁摇头叹息，“米青不能完全掌控有意识的特性，但却可以强制使用特性。”
于是，她本该要面临的窘境就这么被她轻易化解了。
它最后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黑鸟一眼，转头跟着米青而去。
今日不管黑鸟与加持了坚不摧的草藤种谁最后获胜，最后的赢家都只会是米青。
而黑鸟，之前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最前面的米青被草藤种带着，继续往地表深处潜行，完全不担心后面的战斗。
鬼子追上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妈，你真不担心吗？”
听着鬼子的尊称，米青无聊，倒也乐意为它再解惑一次。
“丧家之犬，我需要担心什么？”
丧家之犬？
这个词……甚是犀利。
鬼子从中听出了米青的不甚在意。联系她的行事方式，这倒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于是，它不再多问。只心中想着，它若是以后要跟着米青混，怕是得有所改变了。
而米青呢，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再多说。
因为，草藤种止步了。
草藤种止步，前方是渗水的土层。
米青伸手，两指碾了碾渗水的泥土。泥土猩红，水却纯粹。如此矛盾却又结合的场景，打破了常理。
“奇怪，这里的土……好奇怪，”鬼子鬼龄低，见识少，可也能察觉的这个地界的奇异之处。
难道，咒怨之地也有秘密？还在此处？
见米青指挥着草藤种要干活，鬼子想起真正的咒怨之源，怯场了，“妈，要不……我们等等剩下的草藤种？”
米青还没有回答呢，后方的草藤种缩了回来，逼仄的通道瞬间变的宽敞。
与此同时，黑鸟也过来了。
但！
一个没有了毛的黑鸟，哪里